第一百零四章槍手沈南煙
當時,沈南煙換好小廝衣服,等著司徒楓。在兩人會面後,沈南煙裝的有模有樣,笑的一臉狗腿,點頭哈腰道:“公子這邊請。”
司徒楓憋著笑,平日裏被沈南煙口頭壓榨,如今看沈南煙一副下人的樣子,司徒楓有種終於揚眉吐氣的感覺,輕咳了兩聲,抬頭挺胸,兩手背在後麵,道:“走。”
沈南煙微低著頭,跟上了,有求人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等去到了地方,沈南煙遠遠看著前面是太子司徒烊的馬車,此時,他正扶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下馬車,沈南煙看了一眼那女子,發現並不是鍾毓婉,應該是他的正妃吧。
在司徒楓的帶領下,沈南煙成功的混了進去,然後他在四周觀察著鳳洛塵所在的位置。
“咳咳。”司徒楓咳嗽提醒著。
沈南煙回頭看他,司徒楓輕聲道:“你現在是下人,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打量周圍,皇叔我會幫你留意的,你就低著頭,別說話,默默跟著我。”
沈南煙應聲,心道,這下人還真是不好做,點頭哈腰也算了,還要時時刻刻的恭恭敬敬著,這樣一直低著頭,估計今天她回去後,脖子得痠疼。
司徒楓一路走著,一路行禮問候,但是始終沒有看到鳳洛塵。
“你在這等我,我去拜見我父皇。”司徒楓道。
沈南煙應聲,退到一邊,等著,在他輕輕抬頭稍微鬆鬆脖子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向皇帝行完禮的司徒烊,司徒烊看了一眼沈南煙,沒有說話,又來了。
沈南煙頗為尷尬的趕緊低著頭,在場的別人不認識她,但是司徒烊認識,雖然沒有質問自己是怎麼來的,但是還是有種莫名的尷尬。
回來後的司徒楓去到指定的位置落座,沈南煙跟著,跪坐在他身後,伺候著。
每年遊船之前,皇帝爲了助興,必然是要來場鬥文鬥詩大會,雖然皇帝是武將出身,並不懂這些文雅的東西,但是吧,歷來的成功人士,在功成名就後,都是愛弄弄這些來裝點自己,附庸風雅。
這也是司徒楓帶沈南煙來遊船會的最大目的,可憐他繼承了皇帝的特性,只好舞刀弄棍,對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頭疼的很,往年每次都要被其他皇子給笑話一番,再被皇帝語重心長的要求背這背那,加強知識。
而沈南煙好文,應付這些自然是不在話下,所以,這次,司徒楓也要讓他的那些兄弟對他刮目相看一次。
“不是遊船會?坐在這裏幹嘛?”沈南煙悄聲問道。
“遊船之前,先比文作賦。”司徒楓微微後仰,輕聲道。
沈南煙沒說話了,這次她主要是來找鳳洛塵的,結果,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沈南煙心道,他該不會不來了吧。
就在這時,姍姍來遲的鳳洛塵終於到場了。
皇帝哈哈一笑道:“皇弟,你可是遲到了啊。”
鳳洛塵行禮道:“剛好趕上。”
沈南煙偷偷用餘光瞄著鳳洛塵,奈何座位的方向有問題,鳳洛塵和司徒楓做的是一列,只不過在最靠近皇帝的地方,和司徒楓中間隔著三個人。
皇帝皇后坐在正上方,公公宣告了本次助興詩會的規則,比往年多加了一項,可互相切磋挑戰,最終獲勝者有大獎。
座下都是摩拳擦掌,皇帝賞的大獎,自然是含金量十足,贏了除了得獎外,也能無比的風光一把,受眾人誇獎,這對司徒楓而言,是個很大的誘惑。
第一場是飛花令,作為熱身專案。關鍵詞是皇帝擬定,為春。賓客自由發言,對上則記一分。
在司徒楓對了一句後,然後接下來都是向沈南煙求助。這個關鍵詞簡單,沈南煙腦海中曾今背的詩句給司徒楓說了。
第一輪飛花令結束,司徒楓獲得了十分,排名第二,第一是太子司徒烊,鳳洛塵沒有參與,儼然一個旁觀者。
皇帝很高興,以往第一輪也都是太子第一,但是第二卻是不盡相同,而這次,出乎他意外的是,他的五兒子居然排到了第二,看來是真的爲了鬥文大會下了很多功夫,皇帝很是欣慰的想到。
第二輪飛花令便難了一些,關鍵詞是遊,在其他人說了幾句後,場上是面面相覷,噤聲了。
司徒楓做了一個手勢,沈南煙意會,說了“遊鯨厭海濁,齣戲清江湄”,“遊雲落何山,一往不見歸”,“遊馬行爭路,華燈賣滿城”,讓司徒楓對了上去。眾人驚歎,覺得這五皇子今年真的是刻苦學習了很多。
司徒楓有點飄飄然,又讓沈南煙替他想了幾句,沈南煙挑眉,偷偷鄙棄了一眼司徒楓,雖然無奈,算了,他開心就好吧……
於是沈南煙悄聲道:“遊女謾能歌白紵,使君不學野鴛鴦。”
“什麼?”司徒楓沒聽清那個字。
“zhu,第四聲。”沈南煙說道。
司徒楓點了點頭,立刻對了上去。這下,眾人是真的被司徒楓給佩服到了。鳳洛塵也是微愣,司徒烊坐在對面,司徒烊的斜角,他自然是知道司徒楓耍的那些小把戲的,只不過當作沒有沒看見罷了。
皇后很是欣慰,於是問道司徒楓,“楓兒,這全詩是什麼?”
沈南煙輕聲道:“就說你還沒有背下來。”
司徒楓起身,行禮道:“回稟母后,兒臣是最近才背的,並沒有全部背下來,只不過是對這一句映像非常深刻。”
皇后也是當年也是大家閨秀,自然是飽讀詩書,而這種偏僻的詩,她倒是還沒有背過。
“這首詩出自哪位詩人?”皇后問道。
司徒楓被問到了,編道:“兒臣是在雜詩集上看到的,詩人乃歸隱者。”
皇后點後,司徒楓得以坐下,一身虛汗。
公公在計算著得分,大家的注意力被轉移,司徒楓問道沈南煙:“這首詩的詩人是哪位?”
沈南煙道:“一位奇才,學識淵博,已經不在了。”此詩詩人舒亶並不存在於這個時空,說他不在也是說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