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到哪了？”沈南煙迷迷瞪瞪的用一隻手扒拉了下遮住自己視線的頭髮，發現周圍黑乎乎的。

    “已經出了太子府，在送你回將軍府的路上。”鳳洛塵輕聲道。

    “喔，我好像睡著了一會。”沈南煙軟糯的聲音響起。

    “還沒到，可以再睡會。”鳳洛塵道。

    “睡不著了，硌得慌。”沈南煙咕噥著。

    鳳洛塵：……

    “那你醒著吧，能自己走麼？”鳳洛塵問道。

    沈南煙勾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不能。”

    鳳洛塵：……

    “都醒了，不能再耍賴皮了。”鳳洛塵道。

    “我的名字叫做狗皮膏藥。”那種你怎麼甩都甩不掉的。沈南煙悄悄的在鳳洛塵的耳邊沒臉沒皮的說道。

    鳳洛塵：……

    “我的後背很舒服？”鳳洛塵反著問。

    “嗯嗯。”沈南煙承認著。

    鳳洛塵：……方纔是誰說他硌得慌的？

    “但是，沒有你的懷抱舒服。”忽然，沈南煙又悄悄道，果然痞是天性，揪著一個機會就可勁的口頭調xi人家。

    沈南煙說話的氣息撲在鳳洛塵的耳邊，癢癢的，髮絲貼著他的脖子，鳳洛塵忽然覺得捂得很熱。

    鳳洛塵向另一邊微微側頭，接不上來沈南煙的話，因為實在是太輕佻了……

    “知道麼，我當初還救過你，就在將軍府後花園的假山，所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沈南煙輕聲道，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但是眼睛始終是閉著的。

    鳳洛塵瞭然，心道，原來，當初救自己的是南山而非那個沈南煙？是自己誤解了？但是自己當時是確實不知道將軍府還有一個南山公子的。再者，鳳洛塵想起那個包紮成的蝴蝶結……按照南山的性子，這惡趣味，包蝴蝶結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怎麼不說話，好歹我也救了你。救命之恩不該要首要報答麼？”沈南煙見鳳洛塵不說話，又輕聲問道。

    “那你想，怎麼被報答。”終於，鳳洛塵淡淡道。

    其實那次，胳膊中箭，而箭上又有麻醉散，一時纔不小心掉落在將軍府後花園，就算是南山不救他，等他麻醉散的勁過了，自己也能回去。

    “我看別人都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沈南煙調笑道。

    鳳洛塵：……真的是，胡話越說越過了。

    “我是男的，不好男色。”終於，鳳洛塵向那次在雲集樓說的那樣，重複的，堅定道。

    “我知道，”沈南煙說道，“但是，我好男色。”

    鳳洛塵只覺得一個霹靂，差點手一鬆，把沈南煙給扔到地上，原來，南山，真的是……

    鳳洛塵久久不說話，都說，酒後吐真言，如今南山說的，自然也是真的。鳳洛塵又想到當初他們第一次吃飯的時候，南山那不自然的反應，還有她經常會盯著自己看，一眨不眨眼……

    按照如今來看，似乎一切都能解釋的清了，可是，為什麼在知道這個事情後，自己居然還會揹着他，而不是將這個“覬覦”自己的男人給扔地上……

    鳳洛塵思緒很亂，從今晚的驚豔，再到剛纔的驚嚇，真的是，這一個晚上……而那個“罪魁禍首”，一邊嫌棄著他的肩膀硌得慌，一邊又睡著了。

    鳳洛塵微微側頭，聞到了專屬於沈南煙的味道，為什麼這樣肯定？因為海棠無香，而這一種很淡很淡的清香，也只能來自背後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