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

    何生歡用的力氣極大，柳玉珊右邊肚腹處似乎被捅穿了，明玉滿眼都是刺目的殷紅。

    “姐，對...對不起！”

    柳玉珊氣若游絲地開口，眼底的光芒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

    明玉大慟：“沒關係，沒關係！”

    眼淚不受控制往下流，刀子還插在柳玉珊的身上，可她卻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能做些什麼?

    有外套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什麼都看不見了，此刻的她，只想救她的妹妹。

    “打120吧！”

    好聽的男聲響起，明玉聽到這話，目光一亮：“對，對，打120，叫救護車，珊珊你堅持住！”

    手忙腳亂的翻找著手機，可是她怎麼找也找不見！

    有手機遞到了她的面前，她奪了過去，哆哆嗦嗦著按那三個數字鍵。

    門外的警察已經衝了進來。

    “小玉，珊珊！”

    “珊珊，小玉！”

    阮父和王紅豔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明玉大哭著喊：“爸，王阿姨，你們快過來，快過來看看珊珊，快點啊！”

    阮父和王紅豔聽到動靜，飛一般衝了過來。

    “爸，王阿姨，你們快看看珊珊吧，珊珊她——”

    .

    120終於打通了，明玉語無倫次的報著地址。

    王紅豔見到女兒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裡，立時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珊珊，我的珊珊啊，我的女兒，你這是怎麼啦！！！”

    阮父俯下身，握住了柳玉珊的一隻手：“珊珊你堅持住，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了。”

    柳玉珊的瞳孔已經只剩下一絲兒氣了，似乎聽到了動靜，她的目光陡然間又煥發出了生機，見到自己的媽媽和阮父來了，她還扯出一個笑容來。

    “阮叔叔，媽媽，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王紅豔已經哭成了淚人。

    阮父見她突然間精神起來，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柳玉珊開口，先是對著王紅豔說：“媽媽，你以後跟阮叔叔好好過日子，你前半輩子不幸，後半輩子遇到了阮叔叔，珊珊祝你們幸福！”

    “傻丫頭...唔...”

    王紅豔跪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

    柳玉珊跟她說完後，扭頭看向了阮父。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眷戀與憧憬，腦海裏走馬觀花都是她來到阮家後的情形。

    阮叔叔真是個好人，待她真好。

    像從前姐姐說的那般，他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他的女兒。

    她何其不幸?可又何其幸運！

    “阮叔叔，我能叫你一聲爸爸嗎？”

    “哎！”

    阮父紅著眼眶，“我就是你爸爸啊，你當然可以叫我爸爸。”

    柳玉珊虛弱的點了點頭，目光開始一點一點渙散開來：“爸，如果有來世...讓...讓我做你...的親生女兒！”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低不可聞，可阮父一個大男人，卻聽的泣不成聲。

    “好。”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柳玉珊最終沒能等到120過來，那把刀刺穿了她的臟腑，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十九歲這一年。

    眼淚似乎已經流乾了，明玉起身，走到警察面前，目光沉沉地開口：“警察，我要報案，我要告何氏家族何生歡持兇故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