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明玉的心猛地一提。

    墨如歌來了。

    房間內的二人一動不動，敲門聲緊促而密集。

    過了好一會兒，白夜抹了把眼睛，面無表情的去開門。

    他們都知道門外是誰，但是此時二人心目中不約而同的都將對方定為不速之客。

    明玉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系統果然還不在，到現在都沒有迴應自己，她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

    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狀況。

    門開啟了。

    白夜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同樣猩紅著眼，神色鐵青的男人。

    男人神色憔悴，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成熟的頹廢的魅力。

    “讓開。”

    見門開了，男人神色清明瞭許多，他沉著臉將面前少年推到一旁，然後跨進了這間房。

    常見的兩居室戶型，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沙發上擺著兩隻小海豚，茶几上放著魚形水果盤，她喜歡吃魚，家裏好多東西都是同魚有關的。

    “你——”

    明玉張了張口。

    墨如歌卻好似沒聽到她的聲音一般，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間屋子，試圖從裡面找出些當年的影子。

    “這次什麼時候走？”

    半晌，他忽然抬頭，面色平靜的看了明玉一眼。

    “我——”

    見她神色倉皇不知所措，墨如歌反倒平靜了下來，他先是從褲兜裡摸出一支菸，點燃，然後從容的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吐了口菸圈，就著氤氳的煙霧，他抬起頭看著房中的二人，反客為主：“坐。”

    不知是心虛還是怎的，明玉不敢動。

    白夜卻並不怯懦，他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做好了接受一切說辭的準備，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也坐。”

    墨如歌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冷意，看向明玉的神情陡然變得陰騭。

    明玉一個頭兩個大，終於還是找了個小凳子坐在了對方的對面

    墨如歌又吸了一口煙，然後抬首問白夜：“有菸灰缸嗎？”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並且牢牢掌握了主動權，至少，暫時這女人就是插翅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白夜起身，回自己的臥室找了個不用的空鉛筆盒出來，遞給了他。

    “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次沒等他將菸灰磕完，白夜率先開口。

    “方纔我不在的時候，她沒跟你說？或者，你沒問她？”

    聞言，白夜搖了搖頭。

    “那好，我們坐在一起細細的縷一縷。”

    菸屁股在鉛筆盒裏按了按，墨如歌將煙掐滅，重新將視線轉向從他進來後，就十分不安的女人身上。

    “你說她是你姐姐是吧？她現在叫柳明玉，你可能不知道，從前，她叫東方明玉，不，應該說她現在是柳明玉，但從前是東方明玉。”

    白夜有些發懵，明玉看他一副要託底的架勢，心裏更慌了。

    “墨如歌，有什麼事情我們私下說，小夜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呢！”

    “哦？”

    墨如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而覷向白夜：“你多大了？”

    “十七了，我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有，姐姐——”

    說到這裏，白夜扭頭，嘴裏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再騙我了，姐-姐！”

    最後的兩個字，他咬字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