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怎麼就莫名的願意往自己這裏跑？不應該啊！

    鳳子宸的眉心一皺，彷彿是對她問的這話極為不滿意：“怎的？朕不能來嗎？”

    他是皇帝，他要去哪裏，難道還用經過誰的允許嗎？還是她不想讓自己來？

    “難道，淑妃有什麼別的事情嗎？還是約了什麼人？”

    其實他這話不過是隨口一問，順帶著想要嚇嚇百里清顏罷了。畢竟旁人都巴不得他能夠天天去，即便是偶爾去一次，哪個女人不是笑臉相迎？

    可百里清顏卻顯然沒有這個意思。不僅沒有這個意思，反而還有些不樂意。

    這叫他十分的不爽。

    然而百里清顏並沒有察覺到眼前人的不爽，她現下只覺得心虛的厲害。

    她的確是約了君子卿沒錯……可是，鳳子宸怎麼會知道的？

    “……沒有。”百里清顏幾乎是毫無底氣的說出這兩個字，又覺得只是這兩個字不足以取信於人，便接著道，“只是臣妾已經……準備睡了。”

    她分明是在等君子卿，只是信還沒來得及拆鳳子宸便趕到了。

    “準備睡了？”鳳子宸起身走到她面前，似乎是察覺到了她這句話的勉強，一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對上自己的目光，“朕不是說了，讓你等著？”

    等著？那句等著居然是對她說的嗎？

    百里清顏滿臉的不可置信，就連嘴角都微微抽了抽：“……陛下是對臣妾說的？”

    不是對君子卿說的嗎？

    鳳子宸居高臨下的望著眼前的人，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果真是蠢的厲害。

    離秀江映滿了細碎的月色，頗為好看。

    風動，波光漣漣，叫人有些挪不開眼。

    君子卿站在江邊望著那攢動的人群，一動不動，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主子，這都小半個時辰了，淑妃娘娘不會不來了吧？”洛雲上前了兩步，湊到君子卿身側，低聲道。

    君子卿沒有吭聲，只是仍默默望著那熙熙攘攘流動的人群，彷彿要等到天荒地老。

    “主子？估計淑妃娘娘不會來了，要不我們回去吧？這江邊的風夜裏還是很冷的。”洛雲說著，抬手就要將早已備好的披風披在君子卿的肩頭。

    不料君子卿卻是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他的聲音淡的幾乎聽不出絲毫的情緒，似乎一不留神就要消散在夜風之中一般：“不用，留著。”

    亓州比京都要冷，百里清顏第一次來難免有些不習慣。

    再加上她先前便因著暈船有些身體不適，所以這個披風本就是給她準備的。

    洛雲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他自然是知曉自家主子的性子。

    索性也沒有再多勸，只是輕咳了一聲繼續道：“主子當真不懂姑娘的心思，這披風若是直接交給淑妃娘娘那豈不是很無趣？”

    很無趣？

    君子卿的目光終於動了動，轉而落在了身側的洛雲身上，望著他手中捧著的披風若有所思：“那你以為，該當如何？”

    在如何對待女孩子這方面，君子卿算是認栽了。

    他承認，他的確是沒有什麼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