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怕惹怒百里家給母族帶來麻煩嗎！

    “小主，要不……我們去求求淑妃娘娘？”採荷小心翼翼觀察著寧若欣的神色，柔聲試探道。

    寧若欣剛要開口，門外卻忽然傳來了碧華的聲音：“小主，奴婢有要事稟告。”

    她不由凝眉，不耐煩的呵道：“進來進來！一個兩個都來煩我！說完快滾！”

    碧華這才從門外進來，瞧見採荷跪在地上，不由一愣，隨即又微微行了個禮，緩聲道：“小主，奴婢昨夜起夜時似乎看見陛下……進了淑妃娘娘的寢艙。”

    “你說什麼？陛下進了淑妃的寢艙？”寧若欣面色大變，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大事，“你在胡說什麼！”

    她問過採荷，採荷分明說成帝昨夜並未召見嬪妃侍寢啊。

    再說，即便是有人侍寢，也不該是淑妃！

    “你確定是淑妃？不是賢妃娘娘？！”寧若欣的面色沉了下來。

    “奴婢發誓，千真萬確，絕對沒有看錯。”碧華保證道。

    淑妃……什麼時候入了成帝的眼了？

    寧若欣的眼睛眯了眯，著實有些想不通。

    她入宮滿打滿算也有一年了，無論是耳中聽說，還是親眼所見，她都能夠看出這位淑妃娘娘與成帝不對付，更何況成帝還一直將百里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因而她才覺得，無論成帝幸了誰都不該幸了淑妃。

    “這件事情，有別人知道嗎？”寧若欣捏了捏眉心，問道。

    “沒有。敬事公公那邊奴婢去看過了，什麼記錄都沒有。”碧華答道。

    沒有別人知道？那就好辦了。

    寧若欣的嘴角勾起一個狡黠的微笑，她朝著兩個婢女伸出手，道：“兄長的運氣，還真是好，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走吧，我們去拜會一下賢妃娘娘。”

    ……

    船行了一夜，水面不似平地，有風則有浪，有浪船則晃。

    起初百里清顏還沒覺得這船晃起來有什麼，可這在寢艙裡坐的久了，竟有些莫名的胸口發悶頭髮暈。

    “娘娘，您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傳御醫？”玉竹奉上一盞熱茶，關切道，彷彿昨夜那些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百里清顏瞧見來人是她，不由鬆了口氣，捏著眉心道：“無妨，大概是有些暈船。”

    實話說，她昨日的確是對玉竹起了殺心。畢竟旁人如何誣她陷她，那都是旁人，她受得起，也承得住，可是對於身邊人的冷刀暗箭，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忍的。

    但玉竹偏偏說她看到了那夜君子卿於她在永寧宮私會……

    這的確不是一個好的把柄，更不是一個好的談判條件，說起來卻更像是一個催命符。

    換作旁人，若是發現玉竹知道了自己這等秘密的事情，必然會毫不猶疑的立刻將她處死，用以隱藏自己的秘密。

    畢竟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讓另外的人知道。

    可百里清顏沒有，她看得出玉竹臉上的自嘲和悲哀，甚至還帶了點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