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寢艙外傳來一行人的腳步聲，見她的寢艙還沒有熄燈便道：“啟奏淑妃娘娘，微臣是巡查禁軍首領赫寧，方纔見此處有可疑身影閃過，特向娘娘請安。”

    百里清顏的目光落在鳳子宸的身上——

    可疑的人影，說的就是他了。

    鳳子宸捂著鼻子對上百里清顏的目光，眸中頗有警告的意味。

    彷彿若是她哪句話答的不對了，他便會立馬下令將她拖出去杖斃。

    他可不想叫旁人知道他夜間來了百里清顏這裏，否則便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微臣向淑妃娘娘請安。”寢艙外的赫寧再次重複了一遍，一手卻已然放在了腰間的佩刀上。彷彿隨時準備利刃出鞘，衝進去救人。

    “本宮無恙。”百里清顏望著鳳子宸最終還是開了口。

    赫寧眉心一跳又道：“那便請娘娘開門，準微臣搜查一番。”

    他是百里書西一手提拔上來的人，自然要對這位淑妃娘娘的安危上心了。

    搜查？百里清顏一挑眉沒有說話，顯然是在問鳳子宸的意思。

    雖然她對鳳子宸向來沒什麼好感，兩看生厭，可他畢竟是成帝，而她是成帝的淑妃。

    鳳子宸的臉幾乎黑成了鍋底，心道後宮嬪妃的寢艙豈是他一個禁軍首領說搜查就搜查的？可眼下他又無法開口斥責，只能捂著鼻子朝百里清顏搖了搖頭。

    百里清顏會意，知道鳳子宸是不想叫人知道他與自己有瓜葛便沉下聲音道：“放肆！本宮的寢艙豈是你說搜查就可以搜查的！玉竹，你出去送赫首領。”

    她這話說的巧妙，既拒絕了赫寧搜查的請求，又明確的表示了自己真的沒有危險，還支開了玉竹。

    畢竟鳳子宸深夜來訪有些話總要將玉竹屏退才能說。而赫寧那邊自然也需要有人去解釋才行。

    果然，玉竹一出去不過三言兩語就將赫寧打發走了。

    鳳子宸聽著門外沒了動靜不由鬆了口氣，捂著鼻子的手也放了下來。

    然而這次卻輪到百里清顏一把捂住了嘴巴纔沒有驚呼出來。

    鳳子宸瞧著她詭異的表情不由凝眉，頗為嫌惡的冷聲道：“你這樣看著朕做什麼？”

    “……陛下您流鼻血了。”百里清顏噎了一下，方纔小聲道。

    “……”鳳子宸眉心一跳，抬手摸了摸鼻下果然摸到了一片溼漉漉，他垂眸望向手心，果然沾染上了血跡。

    想來應該是方纔玉竹推門時撞傷的。

    鳳子宸的嘴角抽了抽，幾乎是強壓著心中的惱怒之意，一手捂住鼻子另一隻手則伸向了百里清顏並攤開手掌。

    “什麼？”百里清顏有一瞬間的愕然，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猶豫半晌才十分不情願的將手遞了上去。

    豈料鳳子宸剛剛觸碰到她的手便彷彿觸電似的一把甩開，瞪大了眼睛彷彿咬牙切齒道：“手帕！給朕手帕！”

    “……哦。”百里清顏這才伸手進衣懷中去摸手帕，然而卻在抽出手帕的一瞬間帶落了一抹白色的東西。

    那抹白色飄飄然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