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顏眉心一跳，沒敢再動。

    試探道：“程歡？”貼著脖頸的劍刃這才被拿開，百里清顏鬆了一口氣。

    “我找你找了好久！”程歡抱怨著，彷彿是在埋怨她跟別人跑了。

    百里清顏嘴角一抽，明明是一轉頭的功夫他就跟別人跑了，怎麼限制還怪到她頭上了？

    雖然這樣想著，百里清顏卻什麼都沒有說。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她察覺到了程歡身側另一個人的氣息。

    “有人跟你一起？”白霧似乎是比開始散去了不少，她隱隱能看出一點輪廓，再多便看不清了。

    “恩。”

    “是方纔的羅姑娘嗎？”

    “正是本小姐。”羅雲歸插話道。

    “……閉嘴。”程歡狠狠瞪了她一眼，索性現在有白霧遮擋，什麼都看不見，語罷，他又轉過頭溫聲細語道，“師姐，你蹲在這裏做什麼？”

    語氣的反差可不是一般的大。落在羅雲歸的耳中卻是叫她登時黑了臉。

    百里清顏嘴角一抽，這白霧這麼濃，他也能看到自己是蹲著的？

    “我……有人受傷了。”百里清顏說著又摸向地上的人，隨即又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把拉住程歡，“你先將這個人帶到安全的地方，我還有事情現在要離開一下……”

    “姑娘是要去找你那位情郎吧？我方纔好像遇見他了。”羅雲歸說著，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她的確是不在意的，可是她不在意，有人在意。

    比如說程歡。

    “你不能去。”他低聲說，似乎又覺得這樣直白有些不妥，訥訥補充道，“太危險了。現在什麼都看不見。”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纔要去。

    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而君子卿只有一個人，她不放心。

    雖然這樣想，可百里清顏並沒有將這話說出來，反而是對羅雲歸道：“你在哪裏遇到他的？”

    “師姐！”程歡有些氣急敗壞，他都這樣說了，她怎麼就是不聽呢？

    許是看他氣急敗壞，羅雲歸只覺得自己心情莫名的好，連對百里清顏說話的語氣中都不由帶了些愉悅。

    “不記得，霧太大，我也看不見。但是我聽到他的聲音了。還有那股檀香味。一定是他。”

    百里清顏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對方看不到，這才說道：“好。程歡，你幫我將他拖到安全的地方。我去去就回。”

    “師姐！”程歡氣的跳腳，可仍是沒能留住百里清顏。

    她若是真的想做什麼，誰都攔不住。

    程歡自然是深知這一點，纔沒有追過去攔住她。

    可他還是冷冷橫了自己身旁那個位置一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多嘴！”

    羅雲歸輕哼一聲，似乎是心情不錯，也沒有還嘴，只是抱胸站在一旁，頗有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你還不去將地上那個拖走？這可是你那個親親師姐交代的任務。”

    說著，自己卻沒有絲毫的動作，顯然一副她不管的模樣。

    程歡翻了個白眼，朝著地上那躺屍的人踢了一腳：“這死狗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