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十分靈驗。甚至連不少外地的商賈都特意來亓州拜藥神祈福。”

    君子卿耐心答著，目光自始至終都盯在百里清顏的身上，卻是將她護的更緊了幾分，彷彿是個生怕被人搶去的寶貝。

    “京都的官人們也有不少。只不過政事繁忙，大都是內室代勞了。”他說著。

    百里清顏彷彿明白似的點了點頭，又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道：“那亓州人不都是家財萬貫的大壽星了嗎？”

    “……也不都是。”君子卿失笑。

    “你不是說藥神娘娘十分靈驗嗎？”百里清顏扁了扁嘴。

    靈驗，不就是滿足信徒的願望嗎？

    人的願望不乏就是升官發財，長命百歲。可是她瞧著亓州的百姓，雖然算不上貧窮，但也絕對不都是富貴之家。

    就比如方纔他們遇見的那個李聞。

    想到李聞，百里清顏原本興奮的面上不由浮上一絲沉鬱，卻是轉瞬即逝。

    她是的的確確沒有來過亓州，更沒有見過李聞的。

    可李聞的模樣，分明就是認得她的，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他從前見過她？

    百里清顏的神色一凜，她是沒有五歲之前的記憶的……

    方纔她也的確是想攔住李聞好生詢問一番，可是程歡和羅雲歸鬧了那麼一通的功夫，那人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從前會不會識得她？又或者他有沒有可能與自己丟失的那五年的記憶有關？

    百里清顏這樣想著，竟有些後悔方纔沒有及時將李聞攔下。

    而現下人這麼多，想要從人群中脫身又實在是不易……

    “靈驗也並非事事靈驗。再說，信奉神靈這種事情，原本便是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君子卿說著，伸手將百里清顏圈進懷裏，強行叫她放緩速度。

    畢竟人這麼多，若是磕了碰了或者被踩上兩腳，他可是不放心的。

    “你在想什麼？”見百里清顏有些出神，君子卿的眉心一動，不由開口問道。

    “啊，沒有，我在想，你信不信神靈？”百里清顏打了個哈哈，摸了摸有些發汗的鼻子。

    明明已經是深秋了，亓州毗鄰離秀江，按理說應該比京都更要冷上幾分，可打底是今日日子特殊，上街的人分外的多，人擠人人挨人的，竟也不覺得冷了，反而還有些熱。

    “要說實話麼？”君子卿若有所思的望向百里清顏，臉上的笑意就未曾有片刻消失過。

    “恩？自然是要實話了。”這有什麼好說謊的？百里清顏歪過頭望向身後的人。

    君子卿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其實我是不信的。”

    “其實我也不信。”百里清顏訥訥說著，卻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兩個不信神明的人，要去拜神，這難道不好笑嗎？

    “榮幸之至。”君子卿淡淡道，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尷尬。

    百里清顏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信神明的百里小姐，竟肯賞臉陪我逛這藥香盛會，可不就是榮幸之至？”

    他說著雙臂更加攬緊了幾分，似乎是旁側的人擠到她，下巴幾乎就貼在她的頭頂，被她那細細軟軟的頭髮扎的有些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