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百里清顏回到南鳳國四年，他再也沒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那般的笑意。

    當然，如果他方纔不是站在百里清顏的身後，而是站在百里清顏的身前，他一定能如願看到他師姐臉上那個讓他心心念唸的笑意——

    只可惜，不是對著他。

    羅雲歸原本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卻沒想到程歡居然只是扼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按在牆上，不由笑的更加得意。

    她也學著他的語氣回贈道：“喂，我跟你說了，本小姐不叫喂，本小姐有名字，叫羅雲歸——你若是實在記不住呢，叫我一聲羅女俠也行！”

    去她的女俠！

    程歡被她這番話氣的幾乎跳腳，雖然他殺起人來一向是毫不留情，欺負起宮女來也是“辣手摧花”的一絕。

    但這不代表他打女人啊！

    可不打歸不打，眼前這個分明比他還要矮的少女，卻著實是欠揍的緊！

    “我懶得跟你計較！先把錢袋還給我！”

    程歡不耐煩的說著，方纔他幾乎忘了他師姐還在跟那個君子卿在一起，現下想起來，自然是要快些解決完去找她的師姐了，免得他的寶貝師姐被那個居心不良的臭男人騙走！

    “想要錢袋？你自己來拿啊！”羅雲歸唇角帶著笑意，壓根沒將他放在眼裏，反而朝著他——

    她方纔就將錢袋揣在胸口處，他若是想要，自己動手取啊！

    不同於程歡和羅雲歸那邊的劍拔弩張。

    君子卿望著百里清顏的眸子微微一動，抬手便輕輕撫上她的臉，彷彿眼前的人是個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你哪也別想去。”

    分明就是吃醋罷了。

    “有什麼不好承認的？”百里清顏咕噥了一聲，心情卻是莫名的愉悅。

    “你說什麼？”君子卿低頭湊近了百里清顏幾分。

    這樣的距離，即便是夜色正濃，他也能將她那臉上泛起的紅暈盡收眼。

    即便知道眼前的人還不屬於他，可他就是放不掉，更不想放。

    若是叫他的老師陳傅泊知道，怕是要氣的棺材板都掀起來，大罵他從前學的忠義二字都餵了狗了。

    自古忠義難兩全。

    可是他遇到百里清顏，竟是將這兩個字都丟掉了。

    臣子和皇妃，不倫不類，大逆不道。

    若是叫有心人捅了出去，這便是掉腦袋的大罪。

    君子卿的指腹輕輕劃過百里清顏的唇際，卻是不願再挪開。

    若是要送命，那他這命就心甘情願的送了。

    那冰涼的觸感就落在那溫熱的唇上，因為習武練劍他的指腹有一層厚厚的老繭，雖然這並不影響他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的美感，可與百里清顏柔軟的唇瓣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

    百里清顏被他這目不轉睛的模樣盯的不甚自在，加上唇上那粗糙又寒涼的指腹傳來的麻酥酥的觸感，叫她不由縮了縮脖子。

    有些心虛道：“……我什麼都沒說，你方纔要帶我去哪裏？我們快去吧。”

    君子卿的手從她的唇際移開，食指和拇指夾著她的臉頰微微用力，將那張粉-嫩-嫩的小嘴捏的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