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又一副骨架
都說“人嚇人,嚇死人”,這句話略有誇張,其實鬼嚇人才能真正嚇死人。
盧正陽的魂魄悄無聲息飄到了我身後,讓我猝不及防,嚇得我一個趔趄,頭朝下滾了下去。頭和後背被重重摔了一下,尤其是頭部,恰好撞到隨後一個臺階上,頓時感覺雙眼直冒金星。
“你……你走路咋沒聲音……”話沒說完,我才意識到這是句廢話,說白了她只不過是一股凝聚成.人形的氣體,走路本就沒有聲音。
盧正陽整個的從階梯上平移了下來,站到了我面前。
“咱們……咱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好。”說著我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兩步,腳下一絆,再一次重重摔倒在地上。
倒黴!我下意識地伸手扶著地面,想趕緊站起來,可是手剛著地,卻摸到了一個棍狀的東西,扭頭一看,嚇得我五臟六腑差點從喉嚨裡跳出來。
我手裏握著的是一根小腿骨,後面是一具完整的人體骨架。
我的娘啊!怎麼又一具,難不成有兩個盧正陽?
趕緊扔掉腿骨,我踉踉蹌蹌地往一側爬出半米,再看這副骨骼,應該是完整的,還保持著生前死亡前最後一刻的姿勢。
骨骼趴在地上,一隻胳膊背到身後,另一隻胳膊伸到頭前,這隻手裏還握著一個酒瓶子。
骨骼外面裹著一件褐色睡袍,應該是男士的,骨架盆骨明顯比肩窄,應該是男性。死在這麼隱蔽酒窖中,還是男性,而且屍體已經腐爛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可見死亡時間至少在一年以上——難道他是張炳軍?
怪不得這傢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原來兩年前便死在了這裏,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惡有惡報。
人是怎麼死的呢?
看酒窖內的情景,張炳軍死亡時穿著睡袍,手裏還握著半瓶威士忌,身旁還橫七豎八著散著幾個酒瓶,結合我瞭解到的情況,估計這傢伙是被盧正陽的魂魄折磨的夠嗆,然後躲到酒窖裡借酒消愁,喝了半瓶子威士忌後,暈暈乎乎,一腳踩到酒瓶上,恰巧摔死的。
人在做天在看,不信就是王八蛋!
找到矮黑醜的屍體,也算是意外收穫,我想明天通知田振後,也算是大功勞一件。扶著酒架,我緩緩站了起來,這一瞬間腦中竟然有幾絲的成就感,警察們兩年破不了的案子,被我一個小屌絲輕鬆拿下了。
想想又覺得世間之事挺微妙,或許不是因為張炳軍家裏這麼有錢,盧正陽就不會嫁給他,如果倆人不是住在這樣的別墅裡,可能就不會吵得死去活來,張炳軍就不會過激殺人,更不會出現後面的碎屍藏屍案。
像我們這樣的平頭小老百姓,家裏不可能有酒窖,也不可能自己摔死在酒窖中,兩年多了都沒被人發現,這正驗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也說不清這屬於因果迴圈,還是叫做善惡終有報,或許兩點都有吧!
我身後盧正陽的魂魄像是一團劇烈的火,發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所有的頭髮像是有了生命一樣,豎了起來,左右晃動,面部更是變得猙獰無比,我都不敢看他,就更確定這骨架就是張炳軍。
我知道她在發怒,她在用一個魂魄發怒的方法表達此時此刻,自己心中的無比憤怒。
從剛纔的欣喜中走了出來,腦中迴歸到剛纔的問題:盧正陽引我來這裏做什麼?難道僅僅是想讓我找到張炳軍的屍體,以德報怨幫她收屍?顯然不可能!
除此之外,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尋找到她的那四顆牙齒。
我轉身朝著盧正陽拱了拱手,意思是讓她先別生氣,我這就去找。
酒窖面積並不大,幾口瓷缸的三分之二埋在土裏,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幾口酒缸,這樣做有利於儲存缸裡的酒。我很快就找了一遍,除了酒瓶和酒缸裡,我挨着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牙齒。
重新回到屍骨前,我梳理了一遍思路,人的牙齒是人體內最堅硬的地方,就算用火燒,一般的溫度也燒不壞。
據我所知牙齒在某些國家或是某些宗教信仰中,具有特殊的含義,既然這畜生能想到用“分屍定魂”的邪術困住盧正陽的魂魄,事後還會用燒香拜佛的方式,試圖消除盧正陽魂魄的怨念,至少說明他相信這些邪術,我大膽猜測,他留下四顆牙齒,是不是也和某種邪術邪念有關?
這麼一分析,我想到一種可能,他會不會一直帶在自己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