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盧正陽的魂魄，幾個小時前在“胯.下”也見過，但看到她就站在我身後，還是嚇了一跳。

    “我能看到你了？”情急之下，我竟然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只好隨口說了句。

    盧正陽沒有回答，甚至渾身上下連動都沒動，依舊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

    “你現在自由了？”她不說話，我只好繼續沒話找話。

    她還是一動不動。

    什麼情況？她能現身，怎麼不說話呢？我大腦飛速旋轉，剛纔的屍骨應該完整無缺，一邊擺放，我還一邊數了一下——不對！準確說，是少了四枚牙齒。

    或許她不會說話，和少了這四枚牙齒有關吧！

    可是事情都過去了兩年，再說每間屋子我都已經找過了，並沒發現這四顆牙，還能藏在哪裏？

    身後的火光由弱變強，然後又變弱，最後漸漸熄滅了，整個過程持續了至少五分鐘，這五分鐘裡盧正陽一動也沒動過，更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等到最後一點火焰熄火，盧正陽身體晃了晃，然後轉身照著樓梯走去，我緊張加恐懼，渾身都被汗水浸溼了，看著她走到樓梯口又停住，然後轉身看著我。

    就算我再傻，她的意思也明白了，肯定是讓我跟著她下樓。

    二樓，一樓，她走到一樓最靠裡的一間房間一側停了下來，轉身繼續直勾勾地看著我。

    難道她的牙齒藏在這間屋子裏？

    我也不知道這屋子是用來做啥的，面積不大，在一樓最角落，裡面放著幾個貌似釀酒的機器，以及幾件認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我迅速搜了一遍，並沒找到她的牙齒。

    “你……你能具體提示一下，我該怎麼找麼？”實在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再問盧正陽。

    盧正陽像是木雕一樣，站在房間門口一側，又轉身對著房間一側的牆壁。

    我下意識順著她的臉望向一側的牆，牆上只掛著一幅畫，大約普通液晶電腦螢幕大小，看著像是油畫，有點抽象，也分辨不出是動物還是景物。

    難道她想讓我看這幅畫?

    這就讓我有些為難了。我從小沒有美術細胞，既不會畫畫，也欣賞不了美術作品，長這麼大，只對島國人物肖像畫感興趣，還是那種純穿著“皇帝新裝”的型別。

    除了這幅畫，牆上什麼都沒有，可是……可是一個女鬼好不容易解脫出來，會因為喜歡一幅畫，而久久不離開？還帶著一個活人來欣賞？顯然不會。

    那麼它帶我來到這裏，就不是因為這幅畫，或者不是因為這幅畫本身。

    這麼一想，我走到牆跟前，伸手摸了摸，畫的最外層是一層薄薄的透明塑膠，摸了一手的灰塵。

    剛把手收回來，卻發現油畫被我弄歪斜了。我天生有點強迫症，趕緊伸手想把它再弄正當，誰知用力過度，油畫又歪向另一側。

    我正想再次伸手矯正，就看到油畫挪過的地方露出了空洞的一角，頓時大腦中猶如劃過一道閃電。

    這幅畫後面有個洞！

    心中一喜，終於找到了，原來張炳軍這混蛋把四顆牙齒藏到了這裏！

    我趕緊用力把油畫向一側一撥，露出了一個比人頭略大的空洞，看到裡面的東西我再次愣住了，並不和我剛纔設想的一樣，油畫後面有個盒子或者小罐子，裡面放著四顆牙齒。

    油畫後面竟然是一個人的拳頭，還是豎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