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讓我頗感意外，兩個竟然都不是鬼，難道都是人？這也絕對不可能。

    我腦海中浮現出“真假美猴王”動畫片中的片段，孫悟空可以拔下一根猴毛變幻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美猴王。

    不過這是神話故事中的情節，現實中怎麼可能出現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猶豫了好久，還是沒忍住打了田振的電話，第一遍沒人接，過了幾分鐘我又打了一遍，鈴聲響了七八秒對方纔接起來。

    “振哥，弄明白了？”我開門見山地問。

    “你問楊樹輝的事吧？”

    “對啊！”

    “真是出了怪事，現在還在進行區分，倆人的血型、身上的疤痕、甚至指紋都完全一樣，在法醫學上直接可以確定為同一個人——真是邪門。”田振頓了一下，補充道，“倆人還有相同的記憶。”

    “怎麼可能呢,這又不是電腦上的檔案，可以複製貼上為另一個同樣的檔案……”

    “就是啊！現在找了幾個醫學教授，正在加班，想辦法用X光等裝置進行對比——肯定是兩個人，所以一定有辦法能區分開。”

    正說著，就聽到電話裡傳來一陣呼喊聲，好像其中有個人用嘶啞的聲音喊“不可能”。

    我忙問田振：“出啥事了嘛？”

    電話對面的田振沒有回答，隨即話筒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吸聲，過了一分多鐘，田振才喘著粗氣回道：“兄弟，剛纔用X光照射，又發現怪事了，我……我先不和你說了……”

    還沒等我回答，對付已經扣掉了電話，我更是疑惑頓生。

    用X光發現了問題，難道在倆人的身體裡面？

    關於X光，我們大二那年有一門和醫療裝置有關的選修課，因為講課的女老師是研究生剛畢業的美女，身材尤為好，我就抱著“愛屋及烏”的心態報了名。

    我記得其中一節課，美女老師講過X光在醫學上的應用。

    簡單說，一般所謂的拍CT就是利用X光射線的特點，對身體的某各部分進行掃描，由於人體器官或組織是由多種物質成分和不同的密度構成的，所以各點對X線的吸收係數是不同的，最後的呈像也不同。

    當然太專業的知識我也不懂。

    這一下子睡意全無，乾脆我給自己泡了杯茶，焦急而必須又有耐心地等著田振給我回電話，左等右等眼看十點半了，手機依舊“靜若處子”。

    我乾脆喊去薛春山，讓他講講當鬼的這七個月都有那些好玩的經歷。

    薛春山還在津津有味地看香港電視劇《法證先鋒》，我知道這部劇有四部，沒想到他已經看到了第四部。

    “老闆，我正看到高&潮部分了，你……你等我看完去找你吧？”

    我威脅他：“不去是嗎？我這就給你斷網斷電！”

    “去！去！這就去。”

    他朝我做了個鬼臉，屁顛屁顛跟我回到臥室。

    “老闆，這幾個月我白天基本都是躲到陰暗地方藏著，晚上又得找吃的，又得躲避陰差，哪有什麼好玩的事，痛苦的事倒是真不少。”

    還沒等我回話，他又接著說：“其實做鬼也不都是壞事，這七個月我偷看了不少兩口子……你懂的，見識了各種花樣，活著沒機會，死後卻大過了眼癮，挺爽的！”

    我嘲笑他：“你就這點出息吧！咱們店裏兩女孩，你不能偷看啊！否則……否則我讓你灰飛煙滅！”

    “灰飛煙滅”這個詞我還是從香港鬼片中學到的，也不知道啥意思。

    薛春山縮著脖子朝我吐了吐舌頭：“放心就行，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不是哪種人。”

    “對了，你家裏還有什麼人麼？”我這纔想起問問他的家人。

    “有啊！老孃還在，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媳婦帶著孩子改嫁了。”聽他說的輕描淡寫，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那你想你娘嘛？”我突然想到自己奶奶，心中一酸，隨口問他。

    “剛開始很想，還想孩子，不過現在也想開了，畢竟人鬼殊途，必須接受自己已經是鬼這個現實，我相信哥哥和姐姐會把老孃照顧的很好，兒子還有他親孃在，不會受委屈的……”

    他話雖這麼說，可臉上還是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以後咱們好好幹，我答應一定不會虧待你——咱們賺了錢，我保證給你老孃和兒子一部分。”

    “真的嗎？你……你給他們錢？”薛春山臉上表情像是變魔術一樣，又恢復了之前的嬉皮笑臉。

    “真的！”我很肯定地回道。

    就在這時候，我手機收到一條簡訊，還以為是田振，誰知拿起來後一看，自己也懵了，竟然是老顛發來了的。

    趕緊開啟簡訊，上面幾一句話：趕緊來河安小區101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