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架勢，田振請了懂電焊切割的“外援”。

    加上我和張立海，一共十來個人魚貫上了二樓，看到二樓樓道的鐵門，幾個電焊工也皺起了眉頭。

    一個說：“這門焊得不賴啊！光看這技術，就比我們幾個強！”這人倒是很謙虛。

    另一個接著說：“是啊！整扇門直接焊上去的，幾乎看不出介面，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田振遞了一圈煙，笑著說：“管它呢！你們的任務是把這扇門開啟，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就是了。”

    幾個電焊工點點頭，左右觀察了一番，指著鎖頭：“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把鎖頭切了，倒也省事，幾分鐘就能收工。”

    說著幾個人開始鼓搗起器械，一個黑瘦子拿起電焊專用的面具走到鎖頭前，一陣火花四射，鎖頭應聲掉到了地上。

    “行了!”這人有些驕傲，轉身朝我們笑了笑，伸手拉了一下大鐵門。

    我也以為門會緩緩開啟，誰知他拉了幾下後，大鐵門絲毫不動。

    黑瘦子臉上有些掛不住，轉身弓著腰用盡全身力氣再次拉了一下，門依舊絲毫不動。

    田振看出事情不對勁，朝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幾個走過去一起拉大鐵門，然而鐵門還是一動不動。

    什麼情況？難道生鏽了！也不至於鏽的這麼厲害……

    “算了！直接上切割機！”

    田振擺了擺手，幾個電焊工抬著中型切割機靠到門前，接通氣筒，拿起電焊專用的面具就是一陣切割。

    七八分鐘後，電焊工“嗯”的一聲停住了：“奇怪啊！鐵皮後面還有一層水泥，這……這可比一般的保險箱還結實。”

    尋聲看去，果然看到電焊工切開的地方露出了一層青灰色的水泥。

    “兄弟，店裏有錘子？”田振轉身問我。

    “有！有！”我趕緊讓張立海找來鐵錘。

    電焊工拿起鐵錘又是一陣猛砸，很快就敲出一個洞，後面竟然一層鐵皮。

    “田隊長，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陳建國活了四五十年，從沒見過這麼結實的門——得加錢啊！”

    田振皺著眉頭點點頭：“別的好說，先弄開這扇門再說吧！”

    四個電焊工齊上陣，有的用錘子砸，有的用切割機切，整個二樓噪音一片。

    一個小時後，最外面的鐵皮和中間的水泥已經被鑿了下來，只剩最後一層鐵皮了。

    幾個人休息了一會，抽了根菸，正準備再幹，就聽到樓下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這門暫時還不能開啟，否則會死很多人！”

    聲音十分熟悉，我轉身看向樓下，是老顛，他表情奇怪地站在樓梯下，頭髮像個鳥窩，渾身的衣服爛的不成樣子，不認識的人一定會把他當成乞丐。

    “老顛，你……你可回來了。”

    我忙下去迎接他。

    田振也是喜形於色：“大師，你能來太好了——剛纔說啥？門不能開？為啥？”

    老顛慢慢走上二樓：“對！暫時不能開。”

    “老顛？到底為啥！”我也好奇地問。

    老顛沒有回答，而是看了我一眼，繼續問：“你知道這幾天我幹什麼去了？”

    我點了點頭：“你……你不是去追那個瘋癲乞丐？在濱州地區韓家莊時。”

    “對！後來你還打過電話，說……說……”話說到一半，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當初他說的是什麼。

    “你應該還記得，那乞丐渾身是燙傷，而且身體也有殘疾，難道就沒想到點什麼？”

    我想了一下，大腦猶如劃過一道閃電：“他……他也是當年火災的受害者？”

    這次老顛沒有再繼續問，而是點了點頭。

    田振也渾身一怔：“顛大師，你……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史玉金。”老顛嘿嘿一笑，回道。

    從田振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個名字觸動了他。

    我忙問：“怎麼？振哥知道史玉金是誰?”

    “你還記得那份資料？史玉金就是那份資料上失蹤的人之一。”

    一下子十萬個為什麼像是蒼蠅一樣縈繞在我頭頂，又是一個和當年火災有關的人……可是他不是被鬼殺，卻是跑到一百里外濱州韓家莊像鬼一樣害人。

    老顛去追乞丐的事，田振知道，他忙問：“史玉金現在在哪？他……他都和你說什麼了？”

    “他告訴我一個秘密，一個關於三十年前第五人民醫院的秘密，一個害得他痛不欲生家破人亡的悲慘秘密。”田振緩緩地說。

    “什麼秘密？”田振趕緊繼續問。

    “等你們開啟這扇門，估計也就明白了。”田振不急不慢地回道。

    老顛竟然讓人無語，剛纔喊住我們的是他，話說到一半不說的是他，現在又讓我們開啟這扇門的也是他。

    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