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對著電話“嗯”了幾聲，臉色頓時再變。

    “兄弟——大師！你說的太準了，我媽……我媽的屍體找到了，張警官打電話讓我過去辨認。”說完喊了一聲“娘”哭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喊著不同的稱呼哭起來。

    都是你孃親口說的，能有錯嘛！

    我心中這麼想，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要麼我跟你去一趟吧！”

    想跟著去一趟，也並非純粹爲了做好事，現在王老太太還在我們店二樓等我訊息，她怎麼死的，我總得給個交代吧！

    等了十幾分鍾，一輛警用帕薩特停在了王老太兒子家門口，我跟著他們兄妹倆上了車。

    一路上我還注意著路途景物，順著公路行駛了一段時間後，拐到了土路上，又行駛了七八分鐘，就看到前面停住幾輛警車，溝坡上圍著四五個警察。

    土路，水溝，我還特意朝水溝對面望了一眼，果然是一片稻田，在稻田和水溝之間，有一臺巨大的水泵，一切和昨晚王老太說的一樣。

    跟著帶路的警察走了過去，就看到他們中間有個坑，坑裏躺著個面色蒼白老太太，正是王老太太，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屍臭味。

    操著魯西口音的警察走到我面前，明顯客氣了很多：“丁大師也來了！屍體找到了，我們在四周做了取證，判定幾天前，有輛輕客車在此停過，有調頭的痕跡，在附近還找到兩個菸頭，估計是兇手埋屍時隨手扔的。”

    “張警官，我娘是意外，還是被人害的，他一把年紀，也沒惹著人吶！”

    王老太太的兒子這時候裝起了孝順。

    “這個還無法確定，世上兇殺案一般分為三類，一類是情殺，一類是仇殺，還有一類是財殺，除此之外，刨除這三種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意外。”

    我小聲問魯西口音的漢子：“張警官是吧，咋樣？案子破起來有難度，我建議重點排查一下老太太失蹤前，那條無名路前後路口的監控。”

    “嗯，行!這次多虧兄弟了，改天約上田隊長，我請你們嚐嚐當地的黃河鯉魚湯。”估計這份功勞就記在了他身上，自然特別高興。

    有位當代的哲人說過這樣一段話：中國人普通有這麼一種情結，就算不孝順的人，當自己父母去世時，也會發自內心的傷心，並不是因為自己對父母的感情多深，而是因為他們失去了一樣別人都有的東西。

    兄妹倆爬到老太太身前，哭成了淚人，我相信這次他兒子的眼淚是真的。

    我一直跟著把屍體送到殯儀館，因為案子沒破，又不能立即火化，只能等著警察破案。

    下午我直接開車帶著兄妹倆去了區裡最大的一家古董店，老闆是個七八十歲，鶴髮童顏的老頭，看到我們幾個，只是微微指了指一側的座位，態度相當傲慢。

    我也不生氣，文化人嘛，大都這個氣質，傲慢不代表人家沒禮貌。

    “幾位有何物，讓鄙人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