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山看出了我臉上的情緒變化，呵呵一笑：“我也不是白幫你，剛纔已經說了，咱們是合夥關係，但生意的事我可以聽你的，任你做老闆，當然我也要報酬的！”

    我點點頭：“說說看，怎麼分賬？”

    薛春山搖了搖頭：“錢我不要，甚至一些你現在可能意想不到的東西我也不要，我有兩個條件。”說著他還伸出兩根毫無血色的手指頭。

    見我沒說話，他繼續說：“我第一個條件是你得罩著我，供我吃喝。”

    我心想，這條件簡單，也是理所當然，於是點了點頭。

    薛春山笑了笑，繼續說：“第二個條件是以後找機會幫我報仇——當然我不是讓你殺人或者做其它違法、傷天害理的事，只需你在特殊的時刻幫助我，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就行。”

    我琢磨了一下他這話，似乎這話也沒毛病，或許在陽間很多事，人能做，但鬼魂不能做吧！否則壞人還用得著法律制裁？

    “好，我答應你！”

    薛春山很高興，朝我伸出了手晃了晃，我還以為他想和我握手，也把手伸了出去。誰知他另一隻手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有煙嗎？”

    靠！原來是個大煙鬼。

    我忙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小時前剛買的南京炫赫門香菸，抽出一根遞給他。

    薛春山再次尷尬地搖了搖頭：“老闆——以後我就喊你老闆吧——你這樣給一個魂魄煙，他只能看，無法吸到肚子裡。”

    “奧？那我該怎麼弄？”這倒讓我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用火點著，然後心裏默唸‘這根菸是給薛春山吸的’，連念三遍，就行了！”

    我按照他要求做了，香菸剛點著，就看到站在我對面的薛春山嘴裏多了根菸，他滿臉陶醉地狠狠吸了兩口後，朝我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你平時藏在什麼地方？”看他抽完一根菸，忙問道，

    “白天躲在沒有陽光的地方，有時候是廢棄的破房子裡，有時候是下水道，總之居無定所，晚上纔敢出來找吃的。”說完他又伸出要了根菸，我趕緊再次點上。

    “那咱們以後合作的話，我怎麼聯絡你？

    薛春山想了想，問我：“老闆身上可有什麼玉石首飾？”

    我忙從脖子上掏出玉觀音：“這個行嘛？”

    玉觀音是我小時候爺爺給的，那是我六七歲時，經常感冒，爺爺找陰陽先生給我看了看，那陰陽先生說我八字太軟，需要掛個東西增加一下陽氣。

    爺爺出了三天門，回來後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但精神卻極佳，把這個玉觀音帶到了我脖子上，讓我結婚前無論做什麼——哪怕是洗澡——也不能摘下來。

    果然，帶上玉觀音後，我很少生病，甚至有幾次交通意外都有驚無險。

    看到我脖子上掛著的玉觀音，薛春山笑了：“行！太行了，晚上你不用管我，天亮前我會自己躲到裡面，如果白天你想找我，可以找個沒有陽光的地方，雙手捧著玉觀音，心裏默唸三遍我的名字，我就會立即出來見你。”

    想了一下，他又補充道：“你放心啊！我在玉石裡，如果你不喊我出來，對面發生任何事我都不知道。”

    “就這麼定了！”我伸出了手和他擊掌，碰到他的手時，一股冰涼傳到了我手上。

    我靠!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