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下子變得死一般的寂靜，大約過了十來秒，李隊長大喝一聲“開槍！”，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槍響，樹上傳來一聲聲尖銳的嚎叫，聽得讓人不寒而慄——分明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

    我本以為就算是大猩猩，皮糙肉厚，這麼一通猛射，也扛不住！

    槍響後樹上的傢伙先是以人類不可能完成的動作，跳到了另一根粗樹枝上，然後直接一個足球運動員前撲的動作跳到了另一棵柳樹上，隨後直接跳上了屋頂，消失不見了。

    一切幾乎是眨眼間完成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突然多出一隻大猩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隊長第一時間給所裡打電話請求支援，我想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乾脆把柳樹下埋著屍體的事告訴了他。

    “什麼？你說這兩棵柳樹下埋著兩具屍體？”李隊長雙眼瞪得起來，意外之情盡顯言表。

    刑警們跳著躲到了一旁。

    九叔讓幾個街坊拿來鐵杴，按照老顛說的位置挖下去，果然挖了不到一米，就挖出兩口水缸。

    這是農村最常見的大水缸，尤其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這麼一口，只是後來隨著自來水通到千家萬戶，笨重的大水缸也就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很快兩口深褐色大水缸被完全挖了出來，此時大門口已經擠滿了圍觀的街坊。

    法醫先掀開左邊柳樹下的水缸蓋，果然裡面是一具中年婦女的屍體，人盤腿坐在水缸裡，看到屍體後九叔驚呼起來：“是……是小玉的娘！是小玉的娘啊！”

    李隊長走到九叔身前：“韓支書，到底咋回事？”

    九叔神情很激動，平復十來秒鐘才喘著粗氣解釋：“她是……是韓寡婦的兒媳婦，一個月前心肌梗塞去世的，人已經火化後下葬了……屍體怎麼會埋在自己家裏？”

    大門外的街坊們看不到水缸裡是什麼，但聽九叔這麼一說，頓時也炸開了鍋。

    第二口水缸蓋隨即被掀開，我的心揪了起來，跳到了嗓子口。老顛告訴我過，柳樹下埋著的兩個人，一個埋於一個月前，另一個埋於一年前，九叔也說過韓小玉和她娘分別是一年前和一個月前去世的，一切資訊都表明，這第二口水缸裡的屍體是韓小玉。

    可如果水缸裡的屍體是韓小玉，在我們店裏的韓小玉又是誰？

    蓋子被緩緩掀了起來，裡面果然放著一具女孩的屍體，我的心幾乎要跳出來，看到屍體模樣後，我總算鬆了口氣。這人咋看起來和韓小玉有幾分相似，但實際上並不是她。

    那這人又是誰呢？我不禁納悶起來。

    “是小玉！是小玉啊！她不是一年前就被火化安葬了嘛！”九叔再次驚呼起來。

    小玉？韓小玉？我有些蒙圈，忙問九叔：“九叔，你說……說著是誰？”

    九叔臉色極其難看，哭喪著臉回道：“韓小玉啊！韓寡婦的孫女韓小玉，你不就是爲了韓小玉的事來的？”

    我頭皮就是一麻，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作為韓家莊的村支書，九叔不可能認錯，這麼說先是到店裏找哥哥，後又應聘到店裏的女孩並不是真正的韓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