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潑了一身的封霽夢，今早剛剛請安歸來，結果就看到厲嬤嬤送丫鬟過來了。

    丫鬟婆子個個有禮懂事，尤其是那行禮的方式，真的能看出是跟燕南城不一樣，不僅僅提升了品格，更兼具了世家大族的風範。

    對此封霽夢很高興。

    但聽聞厲嬤嬤說起，是從封楠彤的湘瑟院而來。

    封霽夢心下一頓，有點不爽起來。

    怎麼厲嬤嬤先給封楠彤送丫鬟婆子，把自己排到第二了呢。

    本來想打賞厲嬤嬤一下的，封霽夢直接當著厲嬤嬤的麵將銀子收了起來。

    她隨口衝厲嬤嬤問了一句：“七姐姐那裏，丫鬟婆子都叫什麼名字呀。這些丫鬟名字是誰取的呀？”

    看似隨口問，實則是打探這些下人質量，有沒有比封楠彤的要差一些。厲嬤嬤有沒有欺負自己。

    厲嬤嬤恭敬地回稟道：“七小姐那邊的丫鬟婆子都是自己取的名字。四個丫鬟和四個嬤嬤。”

    末了她補充了一句，立時讓封霽夢俏臉緊繃，急急問：“什麼，你送去她那邊八個人？！”

    厲嬤嬤面無表情，“八小姐莫要生氣，這都是老夫人的安排。”垂下頭去，她嘴角牽了牽，心裏有點痛快。

    “你退下！”

    封霽夢餘怒未消地衝厲嬤嬤斥道。

    “是。”厲嬤嬤背脊挺直地離開，剛走出屋，身後“啪”地一道聲響，接著她就看到一塊碎銀子在滾落腳邊。耳邊同時揚起八小姐的聲音，“厲嬤嬤，這個是賞你的，拿著吧！”

    瞬間，厲嬤嬤心裏一團無名火起。

    八小姐對她這樣做，簡直是羞辱！

    緊抿著唇，厲嬤嬤一動未動。

    封霽夢見狀，挑釁地道：“怎麼，厲嬤嬤是嫌我這點銀子少了嗎。呶，這裏還有，給！”

    接著一塊更大的銀子丟了過來，落到厲嬤嬤另一腳邊。

    “多謝八小姐。”

    出乎意料，就在封霽夢認為厲嬤嬤不太可能會親自撿起銀子時，這便看到厲嬤嬤彎下了腰，兩塊銀子都撿起，然後大步離開。

    “厲嬤嬤，老夫人那邊的事，便託您一句話了。”封霽夢居高臨下的輕蔑聲音自屋內傳揚出來。

    彼時厲嬤嬤已經走到院門口，聞聲輕輕一哼：這八小姐，明明是求人之事，卻是將她們這些奴婢不當人。既然如此，何必求人！

    出了院門，看到一個經過的小丫頭，厲嬤嬤隨手就把從封霽夢那裏得來的賞丟過去，命令道：“去買些吃的，給院子裡的丫頭們分一分。”

    小丫頭賞錢一聽，頓時大喜趕緊抱住兩塊碎銀子，求之不得地謝道：“厲嬤嬤您心善，奴婢這便去做。”這兩塊碎銀子，足有一兩呢，得買多少吃食，這下子又能好好吃一頓了。

    “哼。”

    厲嬤嬤笑了一聲，沒在意，轉身回去往禧壽院而去。

    院子裡面丫鬟婆子們竊竊私語，厲嬤嬤不知發生何時，經過時聽了一耳朵，說是老夫人今日胃口極好，居然吃了三盤菜！

    聞言，厲嬤嬤暗暗鬆口氣，看來今日真是八小姐倒黴的好日子啊。

    進了屋子，就聽見老夫人把七小姐掛在嘴邊，翠兒也附和著誇七小姐廚藝好。

    微一思量，厲嬤嬤摸通了其中的關鍵，看來菜是七小姐做的，還合了老夫人的胃口。

    想到之前的七小姐，厲嬤嬤覺得她還真是有些不一樣。

    不，七小姐甚至是有些特別了。

    因為從來沒聽老夫人在嘴邊說過哪位小姐的能耐，現在居然親口說七小姐，可見七小姐是不同的。

    “拜見老夫人。”

    厲嬤嬤進去把送湘瑟院和夢汀院，丫鬟以及婆子的事情稟報給老夫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