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嬤嬤除了覺得這個丫頭很臉生以外，還有一點，她看到這個丫頭長得脆生生的好看！

    像是一種尚未完全綻放的花骨朵兒，但是早就已經初露一抹傾豔之色的端倪來。

    一瞬間，厲嬤嬤有點懷疑，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僅僅是個小丫頭嗎？

    封楠彤被厲嬤嬤再三看著，她禁不住低垂下了頭。

    不是怕被認出來，而是因為擔心被刷下來，從而見不著封老夫人了。

    “這是府內剛進來的丫鬟呢。”封鶯莊。

    二小姐封鶯莊似乎是意識到了厲嬤嬤那不斷瞟過來的眼神的含義。

    “嗯。”

    厲嬤嬤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她的眼神一直都時有時無地朝著封楠彤看上幾眼。

    一路九曲迴廊。

    最終到達封老夫人的禧壽院。

    封楠彤跟著封鶯莊進了院子，隨後封鶯莊脫下身上的錦絲華緞披風，就塞進封楠彤的手中。

    她見封楠彤一副呆呆之狀，便輕輕一笑，知道這個小丫頭並沒有被教好，於是便耐著性子道：“要好生在後麵跟著，有眼力見地侍候著，懂嗎。”

    聽言，封楠彤才知道是跟自己說的。

    她連忙點了點頭，作出一副丫鬟狀，並小碎步跟在封鶯莊的身邊。

    這禧壽院十分大，雖然沒有封國公府的花園大，但卻也絲毫不遜色。

    只是院子裡面樹植等都有些年歲了，看起來封老夫人在這裏也住了不少個年頭。

    再往前走，便有小丫頭趕過來行了禮以後，一打簾子，將二小姐及她的丫鬟讓進屋去。

    封楠彤本來以為這樣就能見著封老夫人了，誰想到這個屋子裏麵竟然沒有人。

    便有小丫頭趕過來行禮，並說道，“老夫人正在歇息，再有半柱香便可以了，你們先在此稍侯。”

    “是的呢，多謝妹妹。”封鶯莊溫柔地說道。

    然後封楠彤在旁邊就看到，封鶯莊隨手將一塊碎銀子塞進了這個名為翠兒的小丫頭手中，隨即若無其事地朝旁邊坐了下來。

    那塊碎銀子，也足足有半兩吧。

    封楠彤見狀，有些流口水地咕噥了下喉嚨。據她所知，一兩銀子就夠普通百姓大半年的生活了

    結果這個封鶯莊打賞個丫鬟，居然就要用上半兩。

    她是不是太有錢了呀。

    封楠彤朝著封鶯莊看去，她得多有錢？

    但她又看向那翠兒丫頭，突然覺得做個小丫頭也挺好的，竟然這樣都能收到小費。

    封鶯莊並沒有等太久，很快旁邊屋子的銀絲珠扇簾被一隻雪白的玉手給掀了起來，然後自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著大深紫緞色福壽紋裙，有著花白頭髮的老婦，由著四個丫鬟攙著慢悠悠而優雅地走了出來。

    老婦並非是走不動跑，相反，更是老當益壯，年紀約在五十歲左右，一張臉保養得很是雪白，幾乎看不見歲月的痕跡。

    她眼睛很大，眼皮耷拉著，便有一股自骨子裏便瞧不起人的味道，以及疏離的倨傲感。

    “拜見祖母。”

    封鶯莊趕緊上前來行禮，後面的封楠彤等人也都跟著福身施禮。

    “起來吧。”

    封老夫人聲音還算是溫和地說道，之後她就坐到了不遠處放著的紫檀木大椅子上。

    此刻封楠彤瞧瞧封老夫人，再看看封鶯莊，她有點明白，封鶯莊這小小年紀，為什麼會有一股子沒然而生的優雅感。像是繼承了這封老夫人似的。

    端著的這架子，就有一股子優雅之感。

    “祖母，聽說您找孫女。”封鶯莊恭恭敬敬上前，對眼前的封老夫人，無比的尊崇。

    封老夫人“啪”一聲，重重拍桌，緊跟著嗤道：“看看你做的這些東西，連外頭的繡娘都不如，哼！”

    事情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封鶯莊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然後一幅繡件就被旁邊那個剛剛收了她東西的小丫頭翠兒，“啪”地一聲，直接一甩手。

    接著繡件被散亂地丟到封鶯莊面前。

    再看封鶯莊，有些傻眼地看著面前的繡件，嘴唇嚅囁著，竟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