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封霽夢眼裏蒙了一層血色，柔美的小臉浮起一片猙獰不復先前的美豔，她惡狠狠地盯向封楠彤，望著這個催命的判官，咬牙道：“封楠彤，我是你的親妹妹……”

    “啪！”

    封楠彤一巴掌甩出去，把封霽夢的臉打得再度偏過去，臉頰浮腫得高高脹起，一縷鮮血自嘴角流淌下來，封霽夢感到頭暈眼花，渾身無力，再加上手腕上鮮血直流，她慢慢感到自己耳朵有些發鳴，眼看東西時也有一些重疊，面前的光線也變得有些黯淡了，難道她要死了嗎，不要！

    封楠彤對此毫不理會，她慢慢地將身上衣裙褪下，露出修長的四肢白璧的面板，只是有些扎眼的是，上面彷彿是雕刻了似的，有著斑駁的鞭痕、刀刮留下的疤、燙傷疤、燒傷疤……竟然連連續續地縱遍了她的四肢。

    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講，尤其是古代，這樣的傷疤無疑會使夫君厭惡，甚至是失寵，身為未過門的太子妃更是如此。

    雖然封楠彤本人不怎麼在意，反正在古代連手腕都不準露出來，保守得狠，她也不怎麼愛俏。

    但是這些傷，都是封霽夢以及她派來的人，在原主封楠彤身上留下的。

    這便是親妹妹！

    真正的親妹妹能做這事麼。

    “小姐…咳咳…”

    弄雨怯怯地望著封楠彤，她怕，怕小姐也會像對待二小姐一樣這樣對付她。

    因為小姐身上留下的這些傷，雖然不是她做的，但她並沒有盡到保護小姐的職責，而且她還收了銀子，縱容二小姐她們這樣虐小姐。

    感覺呼吸有點困難，弄雨臉色慘白地縮到一邊，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因為小姐的血有毒。

    她會跟小姐一塊死了吧：“小姐，饒過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會背叛您了。”

    她並非是有意背叛，實在是二小姐她們太能收買人心了，而且跟在小姐身邊，她沒有半分好處，反而還會時不時地遭到二小姐她們的打罵。

    她受不了苦，反而是跟著二小姐，幫二小姐對付小姐，這種日子她反而能過得下去。

    這一切都不怪她，不該怪她的。

    如果小姐能夠更強大一些，她也不敢背叛小姐的。

    “不要殺我……我答應你……”

    因為失血過多，使得封霽夢陷入到半昏迷之中，她不屈不撓地求生存，嘴裏不停地喃喃著。

    見狀，封楠彤挑挑眉，轉而望向不遠處的封霽夢的丫鬟秋芃，“你現在可聽到了？”

    秋芃早嚇得身子都軟了，像是一堆爛泥般，癱軟在原地，只機械地點頭，像是雞兒啄米一般。

    誰知封楠彤話鋒一轉，要求道：“不過我的好妹妹答應得時間實在是太晚了，我要再加幾個條件！”

    馬車內一片沉寂。

    封霽夢早昏死過去，可是手腕上的鮮血還在汩汩流淌，觸目驚心地鋪了一地，一片血色。

    秋芃小臉煞白煞白地，只本能地只著大小姐的吩咐，眼下大小姐說什麼，她便做什麼。

    “另外讓劉氏準備一千兩黃金，本小姐手頭沒銀子花，也是很苦惱的。還有，把原嬤嬤派過來，本小姐想讓她好生侍候侍候……”

    “是是。”秋芃連連點頭。

    封楠彤讓弄雨跟著她出去找劉氏，以免她敘述不清，到最後吃虧的反而是自己呢。

    兩個丫鬟一走，封楠彤就趕緊給封霽夢包紮起來。

    她從來就沒想過要了封霽夢的性命，畢竟這個人活著對她還有很大的用處，現在死了，可讓她少了很多籌碼。

    地毯上粘乎乎的，血腥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