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張凜楓靜靜地坐在電腦螢幕前，看著螢幕發著呆。

    他想笑。

    於是他哈哈大笑起來，捂著肚子，笑聲傳遍了整個辦公室，一遍又一遍迴響著。

    他覺得他應該笑。

    如何不笑呢？這是一種如何的快樂啊！

    曾經屌絲的他，被前女友綠過七次的他，讓那個背叛自己的賤人，在幾千幾萬人面前，罵了自己一百遍。

    這不夠爽嗎？這不夠讓人快樂嗎？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一邊笑著，眼淚一邊順著眼角灑落了下來。

    他哭了。

    可是他不想停，他想笑，因為他開心。

    他太開心了，實在是太開心了，如何能不開心呢？

    於是張凜楓就這麼又哭又笑，嗷了整整十分鐘，才終於腫著已經發紅的眼睛，停下來，重新坐好。

    他重新操控著滑鼠，“啪嚓”一聲點亮了已經暗調的筆記本螢幕，將目光投向了螢幕的右下角。

    果不其然，異常值已經從10，降到了0.

    他重新成爲了一個普通人。

    好一個普通人。

    “喂，你還好吧？”貞子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出來，在螢幕上問張凜楓。

    “沒事，我挺好的，怎麼會不好的呢？異常值都沒了呢！”張凜楓迴應著，用手背擦了一下雙眼，然後將手偷偷放到了辦公桌下，擦乾了眼淚。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做的。”

    “那我應該怎麼辦？”張凜楓露出了一個微笑，問螢幕上的貞子小姐，“去合法地破一下零殺麼？去抱著一個認識不會超過一個小時的女人，然後讓身體上的衝擊，將這些東西都從我的腦海中衝出去嗎？”

    “就像……”張凜楓指著自己的額頭，指甲都刺入了面板裡，“就像衝馬桶一樣麼？只用‘唰’那麼一下，那些垃圾就會打著旋被衝進洞裡，然後消失嗎？”

    張凜楓如此癲狂的樣子讓貞子小姐不自覺地偏過了頭，不敢和張凜楓對視。

    “異常值一百了以後到底會怎麼樣？”張凜楓沒有放過貞子小姐，繼續追問著。

    “會被通緝。”貞子小姐小聲的回答。

    “通緝？”張凜楓覺得有些荒謬，“以什麼罪名？腦殘症麼？”

    “危害諸天萬界潛在綜合症，被抓住之後會被送去檢查。”

    “檢查什麼？”張凜楓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檢查是不是精神病麼？”

    “我不知道。”貞子小姐搖了搖頭，“也許你可以問問墨塵，我是個文秘，從來不接觸這些事，不知道曾經的同伴們都去了哪。”

    “曾經的……同伴們？”張凜楓愣住了，“你是說，十三分部曾經有很多人，只是他們都因為異常值超標而被處理了？”

    貞子小姐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嚴格來說有七個被處理了，還有一個失蹤了，消失在無盡的時空中。”

    貞子小姐的話實在是讓張凜楓太震驚了，以至於張凜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者說不知道該怎樣繼續追問下去。

    見張凜楓沒有回話，貞子小姐繼續說道：“你也不用多想，事實上如果不是諮詢客戶太多，忙不過來，墨塵也不打算再招人了，我問過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隻讓你當個諮詢員就好，異常的機率很低的。”

    “什麼叫只當個諮詢員？那些……前輩的工作又是什麼？”

    “超時空督查員，負責前往諸天，修復被穿越者毀滅或擾亂的世界。”

    “超時空……督查員？”張凜楓喃喃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