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你剛來工作，所以你的客戶主要都是一個位麵……嗯，一個銷售區裡的。”貞子在張凜楓專心看參考手冊的時候，身靠在程式框上說道。

    聽到貞子的話張凜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到了許可權升級那一頁上。

    “許可權零級，適用於剛參加工作的新人，諮詢員需負責一個銷售區的使用者服務，這些服務包括且不限於使用指導，滿意度調查和未來規劃。”

    “當諮詢員成功收到十個五星好評後，許可權可升爲一級，成為一級諮詢員。”

    十個五星好評？聽上去也不是特別難的樣子嗎。看到這裏張凜楓心中壓力輕了不少，甚至感覺桌面上的貞子都真的有那麼一些可愛起來。

    “滴滴滴”，這個時候右下角的企鵝張開大嘴叫了起來。

    這是有使用者來反映問題了！張凜楓瞬間精神起來，趕快用滑鼠點向那隻還在叫著的企鵝頭像，但是點上去之後竟然沒有開啟對話方塊！

    什麼情況？張凜楓一愣，難道是中病毒了？不會吧，自己剛上班第一天就出問題？

    張凜楓不信邪地又點向那隻依然在嗷嗷叫著的企鵝，點了沒幾下就看到那隻企鵝“嗷”的一聲，倒了下去，趴在那裏不動彈了！

    什麼情況？張凜楓徹底傻眼了，這是什麼最新型號的病毒，竟然恐怖如斯！

    張凜楓愣了半天那隻企鵝都沒什麼動靜，似乎是真的昏過去了。

    這種時候該怎麼辦？殺一下毒？還是……對了！公司不是有個智慧文秘嗎？哪去了！

    張凜楓這才趕快在桌面上搜尋了起來，剛纔還晃晃悠悠的女鬼此時卻找不到蹤跡，張凜楓拖拽了無數圖示纔在一個資料夾後面找到了她。

    “幹嘛？”她揉了揉黑的跟熊貓一樣的鬼眼，睡眼朦朧地問。

    “這個企鵝聊天怎麼罷工了？”張凜楓心急如火，也沒想過自己說話裡面的貞子能不能聽到，就開口對著膝上型電腦的螢幕喊道。

    沒想到電腦裡的女鬼還真聽見了，摸著額頭打了個哈哈，轉過身不去看張凜楓，“我哪知道呀，不行，我太困了，我要去睡會。”

    “別走！”眼見著這個女鬼馬上就要鑽進另一個資料夾，張凜楓也顧不上什麼了，趕快操縱著滑鼠點住了女鬼，好巧不巧地正好點到了女鬼的屁股，把她就這麼從螢幕上揪了起來。

    “你幹嘛！放手！”女鬼怒了，鬼眼中放出一道道鬼氣，但是竟然沒有掙扎。

    張凜楓雖然感覺女鬼還是有些嚇人，不過那邊的客戶估計都等急了，張凜楓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因為自己的通訊軟體罷工就被開除，只好強忍住心中的恐懼，裝出一臉硬氣對著還被拎著的貞子道：

    “我看到你剛纔揍那隻企鵝了，肯定和你有關係！”

    聽到張凜楓這麼說貞子是裝不下去了，臉上的鬼氣一下就散了，變得慌亂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剛纔可能我揍的有點狠，它有點沒緩過勁來，你又點這麼狠，很可能給它戳死了……”

    WTF？張凜楓的下巴瞬間就掉了下去，大嘴張著足足能放下一個蘋果。

    “你說啥？我給它戳死了？”張凜楓指著自己，問桌面上的女鬼。

    女鬼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給戳死了？張凜楓只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不！是受到了玷汙！我想開啟企鵝聊個天，竟然還能不小心把它戳死？

    我咋沒把螢幕戳爛讓你這個貞子鑽出來呢我！

    張凜楓只感覺自己要抓狂了，喘著粗氣，過了好久才繼續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螢幕上女鬼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我也不知道，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要不你發個貼去網上問問？”

    聽到女鬼的話張凜楓差點沒一拳捶爛面前的顯示屏，發貼到網上問問？

    怎麼發？

    “不小心把企鵝聊天的企鵝戳死了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請問怎麼對螢幕裡的企鵝做心肺復甦？線上等，鵝命關天！”

    “我今天不小心把企鵝聊天的企鵝戳死了，怎麼辦，會不會判刑？”

    啊呸！這都什麼跟什麼！

    張凜楓趕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扔了出去，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飛速地從網上下載了一個630安全衛士，安裝之後直接開啟了裡面的人工服務系統，隨便找了個看上去順眼的線上專家，點開了諮詢對話方塊。

    匿名的630使用者：專家您好！專家您在嗎！這裏有緊急問題！

    電腦專家孫某：使用者您好，請問你的電腦出了什麼問題？

    匿名的630使用者：我不小心把我企鵝聊天的企鵝戳死了，我該怎麼辦！

    電腦專家孫某：……

    匿名的630使用者：真的專家！我現在在上班！有一個很重要的客戶等著我去談，可是那隻企鵝死了我打不開聊天框怎麼辦！

    匿名的630使用者：專家您還在嗎！我現在急需幫助。

    電腦專家孫某：額，那請問您能不能截圖讓我看看您的企鵝聊天具體出了什麼問題呢？

    匿名的630使用者：好的專家，您稍等！

    匿名的630使用者：【圖片】一隻已經口吐白沫的企鵝。

    電腦專家孫某：小夥子，P圖玩的這麼好就不要上來拿別人找樂子了，很沒素質你知道嗎？

    匿名的630使用者：專家我沒開玩笑！哦不，等等，我有新的問題了，關於630軟體的！

    電腦專家孫某：好吧，你說，出了什麼情況？

    匿名的630使用者：專家你知道630在螢幕右下角有一個綠黃相間的圓球吧？

    電腦專家孫某：你說的是630的小圖示啊，怎麼了？

    匿名的630使用者：它被我公司電腦螢幕上的女鬼摘了下來當球踢！我該怎麼辦？

    張凜楓剛打完字，就看到630人工服務的對話方塊上出現了斷開連線的字樣，接下來整個630就自動解除安裝了，一時間桌面上只剩下一隻穿著白衣的女鬼撓著頭站在原地，好奇自己剛找的玩具去哪了。

    在遠離此地的某個樓房裏的電腦前，一位戴著耳機的中年男子噴出了一口老血，伏在了鍵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