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使大人……”洛娜在張凜楓沉默的時候繼續說道，“洛娜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到底是快樂，還是不快樂，之前‘安’身邊的一切都讓洛娜快樂，挑逗著洛娜的神經，愉悅著洛娜的肉體，可是洛娜……開心不起來。這樣的情況，正常嗎？”

    “放心吧，這算不上不正常的事，”張凜楓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洛娜的肩膀，笑著對她說。

    面對著洛娜滿是期待的眼神，張凜楓有些開不了口否定她，告訴她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幻覺，是她無理取鬧的多愁善感。

    可是……張凜楓更開不了口肯定她，告訴她更為殘酷的真相：她們存在世界的真相遠比生病這種簡單的小事要恐怖的多，畢竟生了病之後還能痊癒，而他們則是被囚禁於電腦之中，終生註定要與虛假為伴，終生所存在的唯一意義，也不過是爲了虛追尋的道提供一些資料，也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們是否願意。

    雖然說現實往往都是這麼殘酷，可張凜楓卻依然覺得這樣的殘酷，仍然超出了某一個度限，讓他說不出口，只能傻傻的愣在原地，看著洛娜啜泣。

    “洛娜是不是惹神使大人生氣了？”洛娜哭了半天才反應了過來，說完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叫錯了稱呼，連忙改口道，“不，洛娜是說，張凜楓大人，請不要為洛娜這麼無理的壞脾氣而生氣，請您饒恕洛娜吧……洛娜……”

    “夠了。”張凜楓最終還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了洛娜的話，“我不知道你都說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說實話我真的沒聽懂幾句，”張凜楓重重揮了揮手，沒有理會洛娜面如死灰的表情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我卻能感覺到你言語中那股猛烈的渴望，所以我，嗯，張凜楓覺得，你是個好女孩，和這裏的人不一樣，咱能不再想這個問題了嗎？”

    “可是，可是，”洛娜慌張起來，結結巴巴的迴應道，“神使大人，什麼是好女孩？洛娜為什麼……”

    “世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張凜楓再次打斷了洛娜的話，看上去連這個傻姑娘的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下去了，“如果世界那麼多為什麼都能搞清楚，人也不再是人了，感覺，你懂嗎？感覺！”

    “是這樣啊……洛娜知道了……”洛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馬上止住了，將撥出的微弱氣流又趕忙吸了回去，低下頭，沉默下去。

    “喂，洛娜，聽著，別想這些了好嗎？”張凜楓看洛娜如此低沉的樣子，於心不忍的彎下腰，抬起了洛娜的頭，“你剛纔說的那些很對你懂嗎？很對，可是也不對……嗯，我的意思就是，事情不是這樣的你懂嗎？事情不應該是這樣講的。”

    “神使大人，就讓洛娜帶您去見我們信徒的大主教吧，相信他一定能明白您的意思，是洛娜太愚笨了……對不起……”洛娜卻搖著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