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爲了這個！”張凜楓忍無可忍的喊出了聲，“就爲了這種，中二的傻缺的理由，你將就放棄了你的人生？”

    “不然呢？”姜離反問道，“不然你告訴我，我的人生又能爲了什麼呢？”

    “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奮鬥還沒有機會呢！”

    張凜楓的話讓姜離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臉上滿是嘲諷的說道：“所以我說了啊系統，有更多比我更適合的人，你應該去幫他們啊，不要來幫我。第二次，當我替她按下可以毀滅世界的按鈕的時候，那一瞬間，我一下就明悟了……”

    姜離停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重的說道：“無數人的一生，不就是活在虛假的目標裡嗎？我們爲了一個又一個虛假的目標奮鬥，求得半分安寧，但馬上就會落入到下一個輪迴中，一生之樂不過盡是虛幻，唯有痛苦纔是永恆，這樣的世界，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呢？”

    “你這只是在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張凜楓不忿的反駁道。

    “或許吧，”姜離躺在了地上，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平了，“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曾經我以為世界上沒什麼值得我貪戀的……可命運偏偏把她送到了我的面前，在她按下按鈕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到了，她和我是一類人啊。區別只是她付諸於了行動而我卻選擇了懦弱度日而已……我就是這麼懦弱的一個人啊。”

    “我是真沒看出來你倆哪是一類人，”張凜楓吐槽道，“一個是厭世有毀滅傾向的瘋子，一個是放棄人生單戀瘋子的傻子。”

    姜離沒有理會張凜楓的吐槽，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與世界裏，繼續的說著，呢喃著：“明明你都對這樣的人生放棄希望了，你身邊的人們都在爲了可笑的理由奮鬥著，而你就像一個被關進羊群把掉牙齒砍掉爪子的狼，每天只能像只羊一樣用沒有牙齒的嘴巴啃著草，苟活著求生，而這個時候突然又闖進來一匹狼，它教你嚎叫教你咆哮教你獵殺，那一刻你突然感覺自己有了歸屬……有了同類……體驗過那種感覺，你又如何能回去吃草呢？”

    “不可能的。”姜離最後喃喃的說，閉上了眼，不再有動靜了。

    “你瘋了。”張凜楓惡狠狠的說道，但是姜離卻僅僅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張凜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把滑鼠放在了聊天框上拒絕服務的那個按鈕上，對於這樣的瘋子，張凜楓不認為自己需要對他再做點什麼了，讓這種人自生自滅都是對他的仁慈，畢竟照他的說法，他前一世至少毀掉了一個星球兩次，不可謂罪不可赦。

    可是張凜楓卻又有些糾結，滑鼠箭頭停留在按鈕上，久久沒有按下去，這是因為張凜楓不禁想起了之前姜離所述說的故事，尤其是裡面的荒誕不羈。張凜楓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可是又想不出哪裏不對。

    就在張凜楓糾結之時，他心底卻突然傳來了伽椰子的聲音：

    “那麼，張凜楓。你想知道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