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做了什麼？”面對李日天的質問，雷鳴只是咧開嘴笑了笑，便盤腿坐在了李日天對面。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強迫她這麼做的對不對！”李日天像終於找到發泄口一樣對著雷鳴怒吼，臉上全是濃濃的憤怒，。

    “事實上，並不是的。”雷鳴卻否定了，搖頭道。

    “你說謊！”

    “不，我沒有。”

    “你一定是在說謊！”

    “不，我真沒有。”

    “你……”

    “他還真沒有……”李日天還沒說完，就被看不下去的張凜楓在心中打斷了，“根據系統自帶的測謊儀兩千型，雷鳴現在的心率等各項生理指標均正常，說實話的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點八以上。”

    李日天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裡，像一隻想叫又叫不出來的大鵝，尷尬的呆在了原地。

    雷鳴看到李日天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接著說了下去：“看來你也發現了對不對？我只是讓她認識到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罷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李日天下意識反問道。

    “殘酷且無情。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雷鳴伸出一隻食指放到李日天眼前晃了晃，“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你這麼幸運可以一路這麼走來的，你知道我和老李爲了活下來，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你知道你身邊的那些倖存者，爲了活下來，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什麼代價？”

    “喪屍屍變的時候，我和老李正在超市買東西，就看到了那些猙獰變化的怪物們，你能想象整個超市裏的人像個罐頭肉一樣滾來滾去是什麼樣子嗎？”雷鳴說著，眼神之中散發著淡淡的紅芒，也不知道是淚還是血，“我和老李慌亂之中找到了一個消防梯，幾十個人都在向上涌，最後大家都瘋了，你擠我，我擠你，真的是紅了眼。你敢相信那個時候自己做的事嗎？我不敢想，之後的幾天裡我都不敢想，因為我和老李每向上爬一個樓梯杆，就得推下去幾個人，就得踹掉幾個抓著我們鞋子和褲子的人，讓他們摔下去，砸到別人，滾成一團，然後……被喪屍吃掉。”

    雷鳴說到這的時候，已經笑意全無了，相反整張臉都泛着紅色，隱約之中甚至要滲出血來，“難道在那個時候你指望你站在人群中振臂高呼，說大家不要擠了，就這麼幾隻喪屍咱們圍起來把它們給幹掉大家就安全了，你覺得那樣會有人聽你的嗎？”

    李日天被雷鳴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別過頭去，可是雷鳴卻沒有就此放過李日天，繼續說著，“不，根本不會有人聽你的，人們只會瘋狂的擠開你這個傻子，讓你滾到喪屍群裡，被喪屍吃掉，因為那樣你就可以為他們多爭取一秒半秒，他們可能就有機會活下去。”

    李日天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開口反駁，卻說不出什麼話來，組織不起什麼言辭。

    “所以第一眼見到小漠的時候，你知道我最大的感覺是什麼麼李日天，”雷鳴把他那張紅透了的大臉湊了過來，直對著李日天的眼睛，“是嫉妒啊，你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好到她根本不知道世間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