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張凜楓問道。

    “後來？”李日天在心中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被他們差點打死，然後扔到了一間小雜物室裏，最開始小漠還有幾個其他的人念在舊情給我送過幾次吃的，可是隨著食物的減少以及這倆強調不要把食物浪費在我這種……”李日天頓了一下，眼角閃爍著淚光，“廢物身上，就再也沒人管我了。”

    “我做錯了什麼啊？啊？”李日天在心中質問著，也不知道是在質問張凜楓還是在質問他自己，“我不就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嗎？我不就是在盡力公正的對待每一個人嗎？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沒一個人幫我？我是在為他們出頭啊！為什麼大家寧願像條狗一樣活著，也不願意站出來對抗他們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看著在心中詰問的李日天，張凜楓久久的無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他。

    “更可氣的是，那個小漠竟然還和那個雷哥搞得火熱，那個雷哥也真是大方，爲了博她一笑什麼都用上了，吃的不要錢的扔，浪費，這可是末世啊！他們考慮過以後嗎？他們就沒有腦子嗎？就在半天前，那個雷哥甚至……甚至……”李日天說到這的時候氣的嘴巴都結巴起來，整個人都發著抖，“甚至還專門跑到我這裏來，給我看別人蒐集來的……杜蕾斯，我X他X！”李日天在心中咆哮了出來。

    “之前我也不是沒有機會，甚至還有其他幾個女倖存者對我眉來眼去來著，可那個時候我都拒絕了啊，因為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外面都是喪屍啊！怎麼能做這種浪費體力還有極大風險的事呢？結果他們呢？說什麼反正都末世了為什麼不在死之前逍遙幾天，這種事都不避人了？”

    “然後小漠竟然還默許了？她把自己當什麼啊！她把我當什麼啊！”李日天雙眼中噴著怒火和……一股深深的絕望，“用力活下去很難嗎？很難嗎？就算難，有錯嗎？他喵的有錯嗎！為什麼他們都要這樣啊！為什麼他們都要這樣啊！”

    在心中說完，李日天才彷彿發泄完了一樣，蹲坐在了地上，掩面顫抖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泣，張凜楓只能感覺到從李日天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痛苦，以及正在被摧殘著的……不屈和信仰。

    “那麼，問題來了。”沉默了半天，張凜楓還是開口了。

    “什麼問題？”李日天下意識的問道。

    “你還覺得，他們算是人嗎？”

    “啊？”李日天愣住了，反應讓張凜楓感覺似乎看到了幾天前的自己。

    “我問，你還覺得他們是人嗎？”張凜楓緩緩的問道。

    “他們不是人又是什麼？”

    “你覺得他們這樣的所作所為還稱得上人嗎？坐視自己的救命恩人活活餓死，享受著末日前的瘋狂，不求生存只求湮滅前的享樂，你認為做出這樣行為的……東西，還配的上人這個字嗎。”

    “配，配不上。”李日天結巴著，不知為什麼，張凜楓的話竟然讓他感覺到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恐懼。

    “那麼，你在猶豫些什麼呢？來吧，兌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