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天色還早，大部分都還在睡著，戚餘糧從廚房的布袋裡摸出一根老煙槍，揹着糞筐就出門了。

    坐在田埂邊抽到天光大亮，戚餘糧就揹着空糞筐回家了，裡面沒有撿一塊糞，他想好了事情不管怎麼樣，他這個當父親的都要去問清楚。

    既然顧家那邊人說跟那個廠裡的廠長，那他就去廠裡問清楚，是工作還是什麼，鬧出來不就清楚了嗎？

    戚餘糧回了家，早飯都沒吃就拉著戚大勝，讓他騎車帶自己上鎮上了。

    李秋紅問他去鎮上做什麼，他也不吭聲。

    李秋紅只能交待兒子“可看好你爸，別讓他生什麼事啊！”

    戚大勝點頭“你放心吧！”

    以前他爸拉著他一起去打羅浮生，也就只是動動拳頭，並沒把人往死裡打，可見他爸是個有分寸的。

    只不過見他姐冥頑不靈也就歇了那股心氣不再管。

    到了鎮上，戚餘糧直接指使兒子去了紡織廠，戚大勝皺眉“爸，你要去找那廠長問清楚情況嗎？”

    戚餘糧坐在後麪點頭“嗯，總要問清楚的，那些話終究都是別人說說的。”

    戚大勝一邊往紡織廠騎一邊道：“可是昨天聽媽說，昨天顧家的大娘過來問過了。”

    戚餘糧擺手“指望著人家做什麼！”

    不是自己的孩子，想的不過就是別給自己面上蒙羞罷了，還指望去心疼你啊！

    到了廠門口，戚餘糧下車跟門口的看門大爺道：“大哥，你們廠長在嗎？”

    看門大爺看了他一眼道：“剛來，你找我們廠長有事啊？認識嗎？認識我幫你通傳。”

    認識嗎？還真不認識，可是說不認識，人家要是不給傳話了呢？

    不傳話不就見不到人嗎？

    戚餘糧這樣想著就道：“認識，認識。”

    “那你跟廠長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戚餘糧脫口而出就道：“我是他二大爺！”

    看門大爺聽了這話直接瞪眼，戚餘糧說完也意識到失誤，紡織廠的廠長聽說年齡和他差不多大，人家哪裏來的這麼年輕的二大爺。

    可是這話說都說了，現在也不好改口了，如果這時候改口指定被人當成鬧事的，想當面問清楚就難了。

    於是戚餘糧眼珠子一轉道：“我輩分比較大，輩分比較大。”

    聽見這句解釋，看門大爺青白的面色才稍稍的好轉。

    現在人生孩子多，大的跟小的相差二十歲的也是有的，等這兄弟之間再生孩子那相差可就大了去了，因此看門大爺也沒懷疑這個說辭。

    只是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名字？

    戚餘糧微笑“你就跟他說他二大爺來了就行了，名字不用說，你那樣一說他就知道了。”

    看門大爺點頭“那好，站著等著吧！”

    戚餘糧嘴上應著好，好。可是當看門大爺抬腳往廠裡走的時候，他立馬就抬腳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看門大爺看了他一眼“他二大爺你站在那等著，等我跟廠長說了你再進來。”

    戚餘糧擺手“不妨事，不妨事，總是要進來的，也省得你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