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小光也不曉得自己又說錯什麼話，引得爺爺生悶氣，他呆呆站在原地半天，糾結半天終究無果。

    “小光，別多想，你爺爺他就這脾氣，走，陪我去附近逛逛……”蘭子月害怕這孩子多想，安撫他兩句後示意他跟自己走。

    兩人去到大街上晃盪半天。

    就快過年了，這個小縣城人不多但也十分熱鬧。

    “賣臘肉，香腸嘍……花生果脯加蜜餞，我家的水果新鮮那……”

    小光已經從十歲的小孩子長大成為十五歲的偏偏少年。

    再加上模樣隨了歲歲，歲歲長得又像東呂餘一，故而他一出現在大街上，當即吸引來不少人的注視。

    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低頭做什麼！容貌是你爹孃給你的，生得這麼俊，有什麼好害羞的，還是說小光你喜歡上哪家姑娘？這樣更好，你要娶誰都行，只要你自己喜歡就好。”

    小光一聽奶奶她有提這事，無奈得搖頭，“奶奶，我才十五還小呢！我要娶的女子必定要跟奶奶一樣厲害……”

    “哦，不是我自誇，當今世上比我厲害的女子沒幾人，要真按照我為標準找媳婦，你恐怕要當一隻萬年單身狗了。”蘭子月開始吐槽起他來。

    當年把這孩子帶上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這小子可比歲歲貼心多了。

    心細如塵，心思縝密。

    寫得一手好字，話本寫的也不錯。

    總之琴棋書畫他幾乎一學就會。

    腦子好使不說，三年前也就是十二歲那年隨便參加個考試就得了個秀才之名。

    眼下還有三月就要開始舉人考試，他們這才急著趕回去。

    正好可以見見羽羽他們。

    再次回到家裏，已到春天。

    好在他們趕得緊，到家後的兩天小光便參加了舉人的考試。

    依照蘭子月對他的期望，他絕對能過。

    便跟東呂餘一商量去京都別院住下，好讓他複習殿試。

    “怎麼了？我都說這麼半天，君御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說句話呀？”蘭子月很不喜歡這樣的東呂餘一，這都過去十五年了。

    他怎麼還是糾結如此。

    就算天下是東呂家的。

    可這畢竟是封建社會。

    他考上進士以後對他也好。

    “爺爺，奶奶，我能進屋嗎？”屋外響起小光的聲音。

    “進來吧！”蘭子月示意東呂餘一不要多說話。

    小光這孩子敏感，愛多想。

    她不希望他多想。

    進屋後，小光扭捏半天，糾結半天還是沒開口。

    “小光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蘭子月實在見不得他如此為難的樣子，張口道。

    待到此時，小光才鼓起勇氣道：“爺爺，奶奶，我不想接著考試，也不想如朝為官，我想跟著你們繼續遊走江湖。”

    “啊？”蘭子月有些愕然，他以前不是一直說要給他們考個狀元回來？

    現在怎麼打退堂鼓了？

    “那個，這個，爺爺奶奶，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們，我是想讓你們開心才裝作想考狀元的樣子，實際上我一點也不喜歡上學，更加不喜歡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第一次，記憶裡，這還是小光第一次主動跟他們說這些話。

    想來他已在心裏憋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