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孩子到一歲半都會說話了，他卻一直不願開口。

    到底東呂元羽他們是在做什麼？

    這麼久都不來接孩子。

    “乖乖，叫哥哥。”羽羽逗他。

    乖乖裝著烏黑的大眼珠，呆呆地看著他，沒任何迴應。

    羽羽見乖乖有些打瞌睡，這才離開。

    不想他剛走沒多久，乖乖衝着東呂餘一喊了聲，“爹——”

    “什麼！乖乖你終於說話了，不過我不是你爹，你叫我伯伯……”

    半晌後，東呂餘一放棄了。

    抱著他去找蘭子月。

    “子月就是這樣，乖乖他好像改不過來了。”東呂餘一有些洩氣。

    蘭子月拍下他的肩膀。

    估計是“爹”的發音比“伯伯”容易些。

    這可是好事呀！

    再不開口，她也有些著急了。

    “子月，要不我給國師寫信，讓他把乖乖接到身邊教養？這麼久了，東呂元羽他們毫無下落，乖乖一天天長大，最後只會認得我們，到時要是連他的爹孃都不認該怎麼辦？”在這事上蘭子月和東呂餘一的想法阿出奇地一致。

    他們畢竟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讓岑先生來也好。

    正好可以幫他們算一下東呂元羽他們在哪兒。

    就這樣半月後，岑先生收到來信。

    當即震驚不已。

    他一年半之前也夢見過米米出事，夢中米米還說讓他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醒來後他開始卜算，不管怎麼卜算都是兇卦。

    他不信邪，拿東呂元羽的生辰八字來測算，也為兇卦。

    他有叫族人去尋人，卻毫無所獲。

    沒做多想，他當天就出發來蘭子月他們這邊。

    再次面對面坐下，幾人頭髮上都有了銀絲。

    蘭子月很想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正預開口時。

    沈唯良抱著換好衣服的乖乖過來。

    只是一眼，岑先生便認出他就是自己的外孫。

    “他叫乖乖？”

    “嗯，是小名，大名我們沒取。”蘭子月回話。

    岑先生顫抖著手抱過孩子，乖乖也不怕生，眨巴著那雙跟岑米有九分像的眼睛看著他。

    想起女兒已不在世，他沒忍住哭出聲來，“米米啊！我的女兒……”

    第二天一早，他告知蘭子月等人，說要把外孫帶京都撫養同時還告訴蘭子月他們自己昨兒解的卦象。

    岑米和東呂元羽應該不在世了。

    “什麼？怎麼會？”蘭子月有些接受不了，卻又不敢多問。

    岑先生再度強調：“是真的，他們都不在世了，我以前提前過米米，她跟東呂元羽不能再一塊。她不信，現在這樣也好……命，一切都是命。”

    說完他衝着眾人一拜，“多謝各位近兩年來對我孫兒的照顧。再此拜別。”

    岑先生抱著乖乖坐上馬車，他突然哭鬧不止。

    “爹——娘——哇……”

    “乖乖——”東呂餘一忍不住，畢竟是自己一手奶大的孩子，心裏多少有些捨不得。可他畢竟還有家人，他不能那麼自私。

    乖乖這一走，東呂餘一彷彿就被抽乾靈魂一般。

    歲歲羽羽小時候他沒在他們身邊，壓根沒體會過養育孩子的不易。

    也是在乖乖身上他才體會到一股久違的責任。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