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這是不是你寫的
左昭然餘光看向皇帝,只見皇帝陰沉著臉,凝視著冷雪顏,一言不發。
她放心了,立刻露出了些許失望的神情,站起身,一手扶著心口,皺眉望著冷雪顏:
“這些事情都是你計劃的?”
眼裏的熱度,一寸寸的冷下去,轉而變得失望,痛惜:
“虧我還以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虧我平常與你關係那般交好,沒有想到你竟然暗地裏想要讓我死?”
頓了頓左昭然又道:
“這些都不算什麼,最可恥的是你辜負了皇姑姑對你的期望。
她那般器重你,把她最寶貴的衣衫都讓你展示,可你竟然在背後做出了這種勾當,你對得起長慶公主嗎!!”
左昭然指著她的手微微顫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那個女鬼是主動衝着長慶公主過去的。
就是你吩咐她的是不是?想要把事情弄得越大越好,是不是?!”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冷雪顏一連三個否認,紅著臉憤怒的看著她:
“明明是你招來的禍事,為什麼要推到我頭上?說不定這字條是你塞給我的,是你故意陷害給我的!!”
“我陷害給你?”
左昭然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我頂著那麼大的壓力,我可沒有閒心再找一個女鬼給我添麻煩。再說了,我哪裏寫得來這麼工整的字?
倒是你今日的表現,讓我仔細想來,才發現事情有不對的地方。”
她長舒一口氣,又悲又痛的看著冷雪顏:
“當時女鬼出現的時候只有你反應最靈敏。我本來以為是你最先注意到的,這會不會是你們兩個早就已經串通好了?”
一語中的,冷雪顏的漲紅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身子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左昭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為什麼那個傢伙一衝過來的時候,你就可以精準的把我推開,為什麼你的脖子上明明沒有那麼深的印子,你卻暈倒了過去,你是真暈還是假暈?”
冷雪顏一震,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後又抬頭望著她:
“我是爲了你好,當時我看到女鬼衝過來的時候,我顧不了那麼多,你是公主,我離你最近,我當然要保護你啊!”
一道男音輕輕的插了進來: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在我手下去救你的時候,你精氣十足的站了起來?”
左昭然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江若寒神情淡淡的,像是在說著什麼不重要的事:
“孤當時派人過去,本來想領著你去看太醫,看看是否傷勢嚴重,結果沒有想到你突然自己坐了起來,看到孤的手下,不知道發的哪門子脾氣,拿起琵琶還要砸,論理來說一個受到驚嚇且受了傷的人,怎麼會有那般精神?”
左昭然立刻好整以暇的看著冷雪顏的反應。
果真冷雪顏渾身一震,慌張失措的答道那:
“我當時不知道是有人來救我,還以為是有人要冒犯於我,以為還是那個女鬼想要來殺我,所以我一時著急!”
言罷,她不再解釋太子和左昭然的問題,轉而看向皇帝:
“皇上,臣女真的是冤枉的呀!臣女乃是丞相之女,又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臣女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侮辱家風的,還請皇上明鑑!”
寢殿內陷入一片寂靜。
左昭然瞟了一眼皇上的神色,見皇上沒有什麼表情,她心生一計,欲擒故縱:
“父皇,兒臣想著或許冷姐姐是有苦衷的。”
江慎劍眉攏起:“苦衷?”
左昭然點了點頭:
“兒臣記得皇兄將那犯人抓住了,不如就將到犯人身上來,好好的問一問,別冤枉了冷姐姐纔是。”
說完她趕忙看向太子。
江若寒站出來拱手作揖:
“兒臣這就將罪犯帶上來。”
皇帝眼中閃過一抹疲倦:“傳!”
女犯人被帶上來之時,左昭然側目看去,見女犯人渾身都是傷口,眼中卻仍帶著一種倔強。
哪怕是受盡了嚴刑拷打也沒有招供。
昭然有些佩服的看向一側神情緊張的江暮琛。
看來這個女子要不就是對江暮琛忠誠,要不就是有些愛慕之情,不肯交出自己的幕後主使。
江暮琛身邊難得還有這樣忠心耿耿的人。
昭然回過神,聽太子殿下的隨身侍衛池黎向皇帝稟告:
“奴才命人嚴刑拷打,卻沒有沒有招出幕後主使。”
江慎冷哼:“牙關還挺緊。”
左昭然趕緊站起身來請示:
“父皇,不如請讓兒臣來審問一番,說不定有些蛛絲馬跡?”
“你審問?”江慎不是很認同:
“就連他們嚴刑拷打都問不出話來,難道你能?”
左昭然嫣然一笑:
“還請讓兒臣試一試,若是兒臣真的問出來了,父皇再賞兒臣也不急呀?”
分明局勢這般緊張,可是皇帝卻被左昭然說的這句話給逗笑了。
“好傢伙,朕還沒有說你問不出來要如何罰你,你卻在這兒討朕的賞了。好吧,朕給你這個機會。”
昭然謝恩,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看著地上跪著的女子。
那女子倒是個不服軟的脾氣,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低下頭去。
左昭然冷哼:
“你只要說出你的幕後主使,本公主可以請示皇上放了你一馬。”
那女人聞言頓時惡狠狠的朝著他看了過來,字字鏗鏘有力:
“沒有幕後主使,是我自己噁心你,你明明就是一個李代桃僵的假公主卻可以獲得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天理。”
“好。”左昭然蹲下來與她平行:
“你說我是假公主,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女人瞳孔一縮,抿著唇,一言不發。
左昭然靠近她,與她四目相對:
“當時除了我跟刺客就沒有別人,你說你看到了我李代桃僵,難道你就是當時的刺客之一?”
那女人一聽這話,見自己非但沒有甩開一個名頭,反而還蓋上了一頂罪名,不服氣的道:
“我不過是聽人說!”
“聽人說也得分聽誰說。”
左昭然將字條展開,立在她面前:
“這字條是不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