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會保護好你
電光火石之間,左昭然眼中只閃過了一個念頭。
如果江思行有個三長兩短,那她也絕對不會好過的!!
左昭然臉色一沉,飛奔下臺,一把將江思行抱住,後背重重受了一擊!
瞬間,她還未等有感覺,一口血就咳了出來,跌倒在地。
身邊的江思行驚慌:“昭然,你——”
說時遲那時快,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女鬼朝著左昭然衝了過來,昭然堪堪躲開,掏出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瓷瓶,猛然朝她揮去——
白沫散在空中,剛好落了那“鬼”滿鼻。
女鬼手還化為利爪想朝她伸過來,突然嗅到著粉末,鼻子動了動——
“阿嚏!阿嚏!!阿嚏!!!!”
唾沫橫飛,左昭然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自己的臉,旋即掏出腰間匕首,乾脆利落衝入她的懷中,刺入她的軟肋。
懷中的女鬼渾身一震,昭然順勢摟住她的腰將匕首刺深,後抬手抓住她的臉,用力一扯,就將臉上那血糊糊的面具給扯了下來。
面具下是一張清秀姑娘的臉龐,臉色蒼白,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全場驚恐的尖叫瞬間變成了吃驚的吸氣聲。
左昭然冷靜的盯著這個跟自己體型相似的姑娘,將手中的面具舉高,氣喘吁吁,身上的疼痛也掩蓋不了她此時此刻愉悅的心情,有些好笑的問:
“怎麼?陰曹地府來的都流行這東西嗎?”
姑娘瞳孔驟縮,突然抬手想要朝她打過來,恰時侍衛一躍而上,一把將她護在了身後,把那姑娘給壓在地上。
昭然冷笑一聲,看向了江暮琛。
江暮琛臉上的表情可謂之精彩絕倫,咬牙切齒的盯著她,卻又在她看向他的一瞬間轉換成了擔憂的表情。
昭然覺得十分有趣,轉過身,面對江思行,擔憂的道了一句:
“姑姑,讓您受驚……”
話還沒說完,她虛弱的跌坐在了地上,江思行眼疾手快的將她給摟住了:“昭然,你怎麼樣?”
昭然品著滿口的血腥味兒,知道自己嘴邊定然全是血。
她虛弱的看著江思行,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姑姑,你沒事兒吧?”
江思行很顯然還沒有緩過神來,臉上驚慌未散:
“你還好嗎?昭然?你還好嗎?”
左昭然吃力的笑了笑:“我沒事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只要姑姑沒事兒,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傻孩子!”江思行哽咽了,紅了眼睛:“你要是有什麼事兒我怎麼跟皇兄交代啊!!”
“沒關係的。”
左昭然虛弱的扯了扯嘴角,眼中的光漸漸暗淡下去,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父皇一定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人替代我的……”
江思行渾身一震,聲音顫抖:
“昭然?昭然?!”
左昭然已經“昏死”過去,沒有回答她了。
長慶公主頭一次有些慌張:
“傳太醫!!傳太醫!!”
身邊的人慌慌張張的跑開,現場亂成一團,江思行已無頭緒,只能眼巴巴的掉眼淚。
直到頭頂傳來一聲清淡的男音:“姑姑,給我吧。”
是江若寒的聲音:“我來抱她。”
長慶公主顯然覺得太子抱著公主會有些不好,直言道:
“……不用了吧?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沒什麼不妥的。”江若寒的聲線輕而篤定:
“孤會保護好她。”
左昭然手動了動,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換了一個,他的懷抱很穩,身上有清淡的香氣,一步一步的將她帶離這些喧囂之地:
“你真夠可以的。”
左昭然悄咪咪的睜開眼,看見他正狠厲的看著自己:
“如果你死了,孤就算是去陰曹地府找你,也要把你給撈出來。”
這眼神有點可怕,左昭然皺了皺眉頭:“禍害活千年,我死的不會那麼快。”
“最好是。”
他冰冷的手掌收緊了,昭然略微挑起眉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他有點發抖。
她小聲調笑:“皇兄莫不是怕我死?”
男人突然厲聲一笑:"笑話。孤只是怕自己培養的傀儡死了,做了一筆賠錢的買賣罷了。"
左昭然翻了個白眼,早就知道他會如此,也一點不傷心:
"……那還真是恭喜你沒賠錢哦。"
頭頂的男人下顎緊繃,忽然瞪了她一眼:
"下次如果在這樣,就關七日禁閉反思,如果你敢不經過我允許死了,孤讓你在黃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說這話的時候,太子殿下的聲音都透著些許顫抖。
昭然忽然睜開了眼睛,認真地看著他的表情,結果還沒等看清,眼睛就被擋住了:
“昏死過去的人,不能睜開眼。”
她癟了癟嘴,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在心有餘悸的眾人紛紛分享著受驚過後的心得,卻把臺子上的冷雪顏給忘了。
明明奮不顧身的保護了公主,應該拿到一個金牌好人獎的冷雪顏。此時此刻孤零零地躺在臺子上,臉都氣紫了,動也不能動的躺在那裏,連蒼蠅糊臉她都得忍著。
忽然,她的眼前蒙了一片黑暗。
有人來了!
她心裏殷切的期盼著自己會被人抱起來,可下一瞬,她的手指突然就被人拿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冷雪顏猝不及防,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誰啊?!幹什麼!?”
冷雪顏坐起來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
因為太子江若寒身邊的池黎手中捏著銀針,笑盈盈的看著她:
“呀、冷小姐醒了,精神頭這麼好,想來是沒有什麼大事兒,自己站起來吧,記得撣撣身上的灰哦。”
話畢,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冷哼一聲,站起來離開了。
冷雪顏怒不可遏的看著池黎的背影,恨不得把身邊的琵琶砸過去。
結果剛拿起琵琶,她突然想起自己身處於什麼環境。
一扭頭,臺下的所有人都在直勾勾的看著她,可笑的是。
她手裏還拿著個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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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躺在地上,渾身疼痛無法動彈,頭頂是左靈溪與張氏扭曲的笑意,她渾身咬了咬牙,吃力的站了起來。
只是她的身體還躺在地上,被江若寒抱了起來。
昭然微怔,看著雙目通紅的江若寒,他張嘴說什麼,她聽不見。
只能看到他發紅的眼眶和抬起眸望著左靈溪時候那滿眼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