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一定要什麼事情都摻一腳嗎
瞬間,全場譁然。
左昭然微微昂首,將手中的蕭打了個轉兒:“不好意思,我上臺,是經過皇姑姑允許的。”
冷雪顏一聽她這麼說,愈發怒不可遏,猙獰的嘴臉難看極了:
“皇姑姑皇姑姑,父皇父皇,你的人生裡頭是不是隻有走後門這三個字?”
昭然眸光微閃,看著她猙獰的表情,笑了,走到她面前,壓低了聲音:
“不是我走後門上來的,是因為皇姑姑覺得你太俗豔,才上我上臺來試試看。”
身前的人身子起了薄顫,本來就大的眼睛幾乎瞪成了銅鈴,昭然眸光微轉,聲音愈發壓低:
“不過,你確實很俗,我之前怎麼說的來著,想要誘惑男人都刻在腦門上了,也難怪別人不拿你當回事兒。就像現在……”
她餘光瞥向地下的觀眾,所有人無一不是在觀察著上頭的情況。
昭然眼中閃過一抹諷刺,神情真摯的道:
“所有人都看著你像個瘋子一樣在臺上發瘋,我本來是不想取代你的位置了,但……你給我機會了啊?你要是實在不願意,那你再努努力,說不定我就進不來了呢?”
冷雪顏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抬手就朝她打過來,左昭然輕飄的向後退了幾步,看她被趕上來的家奴給攔住。
冷雪顏還在一手高舉,咬牙大喝:
“你這個傢伙!!你看我不撕了你這層狐狸精的皮!!”
左昭然臉上的諷刺不過是在眨眼之間,站在她的對面又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只是想要參與一下,是皇姑姑讓我過來的,不過是給我這個沒有機會上場的人一分薄面,又不是真的要上臺,你別這麼生氣好嗎?”
冷雪顏目眥欲裂,恨不得把鞋子脫下來往她腦袋上砸:
“你還在裝!!你竟然還在跟我裝!!”
昭然苦惱的咬唇,求助的看向匆匆趕過來的江思行:“姑姑,我——”
江思行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說,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扭頭責怪冷雪顏:
“你幹什麼?是我讓她上臺的,你表現的的確不夠好,我讓她上來對比一下,你有什麼可生氣的?”
冷雪顏瞳孔驟縮,更激動的甩開了身邊的人,指著左昭然:
“她就是故意的想把我擠下去啊!!你看她在上面跟沈清然眉來眼去的樣子,把我給擠在後麵,像什麼話?明明我纔是這次的主角啊!!”
然而左昭然身前的江思行,宛如一面密不透風的牆將她保護得嚴嚴實實:
“就是因為你纔是這次的主角,你讓一個配角把你的風頭蓋了過去你難看不難看!?說別人眉來眼去,你沒看你自己多俗氣嗎?冷不丁的我還以為我進了煙花柳巷呢!
要不是沈清然根本不迴應你,你們兩個早就被我給趕下臺了!!”
左昭然險些憋不住笑,越過江思行看向北懟得啞口無言的冷雪顏。
冷雪顏已經呆住了,下意識的對上了她的眼睛。
四目相對,她的胸口瘋狂的起伏好幾下,突然撲上來抓住她的頭髮。
這一幕太過突然,左昭然猝不及防,被她佔了先機,頭皮扯痛的時候就聽見她在自己的頭頂拼命的嘶吼:
“你說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這個狐狸精,誘惑太子和將軍,還要誘惑沈清然?是不是你要把全天下的男人都變成你的三宮六院?你是不是要所有的男人都要把你給捧在手心裏啊!!你個賤貨!!”
左昭然陰著臉掙扎了好幾下沒有掙扎開,擼起袖子就準備跟她互撕。
突然,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們兩個人分看,一人的手大力的見她扯到身後。
昭然只感覺自己被甩的七葷八素,抬頭,沈清然的身子就擋在她的身前。
她眼中閃過一抹差異,看向冷雪顏,冷雪顏也沒有想到沈清然會出來幫昭然,眼睛就紅了。
也不知道是委屈的,還是氣的:“你幫她?”
昭然眼前的沈清然動也不動:
“你很難看。”
冷雪顏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左昭然,顫抖的舉起手指著她:
“怎麼?她就不難看了?她好看是不是,她跟你眉來眼去,飛到你心裏頭了是不是?!!”
沈清然不動,也不說話,不讓冷雪顏動她,也不想搭理冷雪顏。
冷雪顏安靜地等了一會兒,氣的眼淚都落下來了,對著左昭然笑了:
“你行啊你。”
她眼含淚光:“全天下就你一個人最委屈,就你一個人最清白善良無辜,所有人都寵著你順著你疼著你!你這個卑鄙的賤貨!”
說罷,她捂著臉轉身跑去哭了。
左昭然淡漠的站在原地,在冷雪顏離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有些無措的跑去追她。
長慶公主就站在她身邊,有些苦惱的道:
“昭然,你別生氣,她就是這個脾氣。”
昭然看向她擔心的表情,卻不是擔心自己是否受了傷,而是在擔心冷雪顏。
她自嘲的勾起嘴角:“姑姑去看看吧,她氣壞了。”
江思行立刻點了點頭,抬腳跟了上去。
臺上臺下只剩下她跟沈清然兩個人,左昭然看著翻騰的布簾,內心無波無瀾甚至有點想笑。
她就連裝清白無辜,都沒有一個人留下來安慰她、
昭然垂眸看著地上被生生拽掉的幾縷頭髮和被扯壞的頭飾,皺了皺眉頭。
突然,身邊起了清淡的男音:
“你的蕭吹的很好聽,一點也不像是她們口中的俗人,如果可惜,我倒是希望,我們兩個能夠在一起合作。”
左昭然心微動,看向沈清然。
他正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只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她一怔,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呵:
“冷小姐跳河了!!!”
心彷彿被人重重一擊,左昭然尋著聲音看過去,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雜亂的桌椅,什麼都沒有。
沈清然的聲音響在耳畔:
“有實力,有後臺還不夠,還有一個要緊的,就是要有人疼。”
頓了頓,他略帶遺憾的道:
“很顯然,最後一樣,您沒有。”
昭然凝視著底下空蕩蕩的椅子,沒有回答他,不知過了多久,手被人挽住,緊隨而來的菲兒擔心的聲音: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