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我們家丫頭親眼所見
她悄悄地掃了一眼帝王,又立刻恭敬的低下頭:
“看來是臣妹聽信了流言,鬧了個笑話。”
江若寒頓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放下了筆:
“這有什麼可笑話的,你也是在擔心朕。”
頓了頓,他又說:
“剛好朕的肚子也餓了,不如你拿過來讓朕嘗一嘗。”
她將點心遞給池黎,池黎將其開啟,以銀針試毒,確認無誤之後交給了皇上。
左昭然杵在那兒略有些緊張的說:
“這些點心都是小廚房備著的,不知道會不會合皇上口味。”
江若寒餘光一掃,看到左昭然的緊張且期盼的神情,嘴角揚起一絲壞笑:
“池黎,你先出去。”
“是。”
在外頭緊張兮兮的盯著屋內動靜的沈長情驚愕的發現池黎出來了。
那房子裡面豈不是就剩了公主和皇上一人?
這個男人果然按捺不住了。
他暗暗攥緊了拳頭。
屋內,江若寒放下點心,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朕知道你們兄妹兩個人在謀劃什麼。”
左昭然一怔,腦子空白一順不明所以,但理智讓她屈膝下跪,茫然地看著帝王: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江若寒輕蔑的笑了笑,彷彿他說的話都是辯解:
“你哥哥擅自去了後宮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左昭然搖頭:“不知道。”
“是嗎?”江若寒露出了輕蔑的神情,顯然不相信:
“你們兩個兄妹情深,當然不會承認。但是朕的人清清楚楚的告訴朕,你哥哥去了後宮,甚至與妃嬪共處一室,你此次前來是要為他打探訊息的吧?
看看朕到底會不會因為他私下與嬪妃有往來而生氣?”
他微微沉了聲:“這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左昭然渾身一震,叩首:
“皇上息怒!臣妹不知道哥哥犯下了如此大的錯!臣妹過來的的確確是擔心皇上有風寒。”
江若寒冷笑更甚:
“你說擔心朕有風寒,可是你帶來的這些東西,沒有一個是治療風寒或者是對風寒有所好處的點心!”
重重拍案:“你要騙朕騙到什麼時候!!”
“臣妹沒有!!”
左昭然掌心流了冷汗,雖說心中早有防備,可沒有想到等待她的卻仍然是這種事情。
是沈長情在坑她,沈長情是故意的?
他大半夜而來目的就是爲了這個?
身上一寸一寸的冷下來,可能被親人背叛的複雜心情交織。
儘管如此,她依然咬牙沒有說是沈長情讓她過來的。
“是臣妹的錯,還請皇兄息怒。”
房中默默良久,當左昭然的身子徹底冷下來的時候,男音再度響起:
“罷了。”
對方似乎是嘆息了一聲,用那種慈愛的目光看著她:
“你覺得朕會真的生你的氣嗎?朕只是生氣你被有心之人利用,有一些人他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些錯事,還要推到別人的身上,利用你的信任,讓你出來當那個替死鬼。”
左昭然緊緊攥著拳,骨節發白,屈辱的抿緊下唇。
“他曾經養了你半年,朕不會責罰他,你被利用,朕也不會責罰你。”
江若寒同情的看著她:
“只是朕不希望這種事情還有第二次了,你下去吧。”
左昭然心中五味雜陳,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早就軟了。
“多謝皇上。”
她虛脫無力的推門走了出去,江若寒眼中的同情轉而變為冷意。
那個傢伙想要試探他?
也得看夠不夠道行。
“昭然!”
出了清和殿,沈長情小跑著上來:
“如何?”
他一邊問著,一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昭然的神情,想從中看出有沒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
但他這種眼神,落在左昭然的眼裏就是可疑。
她搖頭:
“沒什麼,皇上謝過我之後就讓我出來了。”
“就這樣?”
沈長情顯然不相信。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像是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不對她做些什麼?
還是說她有意包庇?
沈長情狐疑更重,左昭然看他這副神情,心裏就氣悶,轉而問:
“不然呢,還會怎樣?”
沈長情哽住,怕露餡,勉強笑笑:
“我也是爲了你好,你要是在皇上面前跟皇上關係好,到時候皇上不就也能多對你好點嗎。”
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左昭然扯了扯嘴角,不拆穿,也不問:
“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沈長情點點頭,忽然又喚她:
“對了昭然,如果這段時間皇上有什麼事情找你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說呀。”
左昭然聞言,朝他投去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哪怕是她心中向着他,這時候也該懷疑了。
對誰有意思不好,偏偏要對皇上的嬪妃?
“知道了。”
-
雖然沈長情與雲堇瑤私下見面的事情,昭然想隱瞞,不想聲張。
這件事情未過多久在皇宮裏麵就鬧起來了。
憶貴妃大晚上的會見外來臣子,後宮傳的紛紛揚揚,此人正是昭然公主在外面認的哥哥,關係非同一般,連左昭然都被流言扯下了水。
不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待了那麼久,門窗緊閉,不知道都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後宮嬪妃終是坐不住,請皇上鎮壓住著後宮不貞之風。
而昭然作為女子,沈長情又與她有所關係,自然也受邀其中。
地點就選在了她所居的星辰宮。
左右兩邊小板凳排排坐,嬪妃們個個冷臉嘲弄的瞧著跪在正中央哭的梨花帶雨的雲堇瑤。
雲堇瑤一改常態,流言最盛的時候,她打扮的最是素淨,再襯著那臉上的淚痕,任誰看了都心疼。
捏著張溼漉漉的帕子,哼哼唧唧的。
昭然坐在皇上的次下位,沉聲:
“貴妃娘娘這是要哭到什麼時候啊?”
打從她進來就一個人在那慢慢的哭,一晃兒都已經哭了一盞茶的時間了。
左昭然先開了話茬兒,後宮的女子自然也不會落下這次補刀的好機會。
一號嬪妃笑了笑:
“可不是嘛?打進來了一句辯解也沒有,就知道在哪兒哭,哭有什麼用啊,還不如說點有用的東西,好證明自己沒有做過。”
二號嬪妃煞有其事的道:
“唉呦,她哪裏敢說呀,婢女那天晚上就在人家那樓門口等著,我家的丫頭親眼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