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你覺得他們會說什麼
侍女點頭點頭:“是真的,公主為的就是和親才進的宮,本身身份也不高的。”
憶貴妃冷靜了下來,“只要她能離開這裏,一切都好說,只要她不繼續在本宮面前爭寵,忍她一時又何妨,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
“哦對了。”
雲堇瑤眼前一亮,轉而對侍女講:“她在民間養她的那個哥哥,是不是也不希望她在這皇宮之中?”
侍女略作思忖:“好像是這麼說的。”
她放心了,點了點頭:“那正好,你去把他請過來,本宮有話想要同他說。”
“可、可是——”
見侍女有猶豫之態,憶貴妃抄起身邊最近的東西就朝著侍女砸了過去:
“去呀!!”
侍女慌張的提起裙子跑了。
不多時,沈長情便被請到了她的宮中。
他揣著滿腹疑問,請他的小宮女神色焦灼,說是有公主殿下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他剛從左昭然的宮殿回來不過一個時辰,又聽到這件事情,急忙的趕過來了。
可是過來,他才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偌大的宮殿中,沒有幾個人伺候,他進去,請他來的小宮女就關上了門。
沈長情警惕的拂過自己的袖兜:“你叫我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話音剛落,內閣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
“沈公子來了?”
他抬眸,一個形態慵懶的女子,身著大紅長裙,頭戴流蘇金簪,款步姍姍。
這女人的臉……
他眯了眯眼,竟然有三分像昭然。
為什麼皇上的寵妃會像自己的妹妹?
這一點,他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雲堇瑤走到他面前的主位:“坐吧。”
“不用了。”
沈長情盯著她的臉,面無表情的說:“有什麼事情快說吧,待會兒奴才還要去見太子殿下。”
雲堇瑤嘴邊的笑容微收,“沈大人還真是跟公主殿下一樣,不近人情,果然,身份高貴之人,對人的態度自然不同。”
“昭然是好的。”
沈長情說:
“如果她對你態度不好,自然也是因為你不好,誰會沒腦子,去撕別人的臉,貴妃娘娘不用在這裏明朝暗諷,說話痛快些,就當給奴才行個方便。”
“哈。”
雲堇瑤被氣笑了:“明明不是親生,對人的態度倒是一樣,明面上說著討厭本宮,這暗地裏,不還是在直勾勾的盯著本宮的臉嗎?”
沈長情立刻錯開眸子,窘迫的抿了下唇:“奴才是覺得,娘娘的長相很眼熟。”
“像昭然公主是嗎?”
雲堇瑤挑起眉梢,捧起茶盞:“是了,本宮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因為,本宮像昭然公主,所以才得皇上提拔。”
沈長情眉心一皺,再度抬眸:“什麼意思?”
他一臉的正氣,不滿不解都寫在臉上了。
雲堇瑤眼波一轉,意味深長的暗示他:
“這宮裏頭,哥哥妹妹的,相處時間久了,難免會生出感情來,就像是皇上,可能會對公主殿下有些興趣,但礙於身份,只能尋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做替代。”
她心思本來就看得通透,如今說出來,倒也不用遮掩:
“看著我,就像是看著昭然公主一樣,只不過跟親妹妹不同,是可以做些男女之事的。”
“荒唐!!”
沈長情怒喝一聲:“兄妹之間怎麼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他是她親哥!!”
“人家也沒做啊,不過是找了個替代品而已。”
雲堇瑤嘆了一口氣,把茶盞放回去:
“這不,真正的公主殿下一回來,我這個替代品,也就沒有人理了。”
她鬱悶的手駐下顎,賊溜溜的眼睛盯著沈長情憤怒隱忍的表情。
“我很好奇啊,你這個並非親生哥哥的哥哥,有沒有對你這個妹妹,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啊?”
沈長情額角青筋暴起,想也沒想就呵斥道:
“你說什麼渾話呢!?”
侍女立刻護在雲堇瑤身邊:“大膽!娘娘面前,竟然敢大呼小叫。”
“誒~沒事兒。”
雲堇瑤纖手拂過侍女,笑盈盈的看著沈長情:
“這纔是正常哥哥的反應,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一些男人覬覦,憤怒是應該的。”
“只可惜啊。”
她嘆了一口氣,很是惋惜的口吻:
“這樣一個為自己妹妹著想的人,竟然不是親生哥哥,而親生的那個,對這麼可愛的妹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餘光見沈長情的臉色愈發難看,她嘴角都快遏制不住笑了:
“也不知道,將來你不在的日子裏,昭然會受多少委屈,如今忘了也好,那些骯髒的過去,不回憶也就罷了。”
沈長情忍無可忍,直接轉身就走。
雲堇瑤立刻直起身子:
“沈大哥,如今我們有緣,我尊稱你一句哥哥,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將來有一天你供出我,我說的都是事情,在這宮裏,我也是要生活的。”
沈長情腳步一頓,死死的咬著牙關,回頭朝她看去。
眼中的殺意看得雲堇瑤心頭一凜,保持著楚楚可憐的神情:
“最好也不要在公主面前提起,如果公主知道,她的過去是有這種事情的話,她不知道會不會接受呢。”
“知道了。”
沈長情轉身,重重的摔了門。
雲堇瑤神情一點點恢復如常,侍女心有餘悸:“娘娘怎麼可以這麼肯定他不會把您給供出來?”
“他要是有腦子,就不會把我說出來。”
雲堇瑤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誰讓我說的話是實情呢,哥哥對妹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反而,是非親生的拿她當親妹子,如果我是沈長情,一定不能容忍自己的妹妹在這樣一個混蛋的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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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寒竟然喜歡昭然。
怪不得他看到昭然會是那種表情!!
噁心!!
沈長情怒氣衝衝的走向清和殿,剛走了一半的路程,他驟然冷靜了下來。
就算是他知道了他對昭然有男女之情,他又能對這個皇帝怎樣?
為今之計,應該挑撥著兩個人的關係纔是。
親人要被迫分開,他本來就已經夠難受了,如今又知道了昭然身處在一個這麼噁心的環境當中。
他絕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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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池黎道:
“手下來報,說是沈長情剛纔從憶貴妃的宮殿裡出來,臉上帶著怒氣,不知道兩個人都聊了些什麼。”
江若寒批改奏摺的手一頓,面不改色的道:
“你覺得他們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