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靈溪你糊塗啊!
她微怔,抬眸看著他:“你覺得我狠嗎?”
“嗯?”
江若寒偏了偏頭,“狠?不狠,又怎能成為朕的女人?”
她愣了愣,江若寒執起她的手:“走吧,朕的人已經去通知左家人,你等著看得一出好戲,還要趕早纔好。”
寒風中,他的手很溫熱。
像是裹在肩膀上的貂皮大氅,讓她覺得很舒服。
“你會一直這樣對我嗎?”
她開口,輕聲道:“會不會有一天,你不喜歡我的時候,也會像是懲罰他們一樣,將我懲罰。”
“而我,也會聲嘶力竭的喊,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牽著她的男人腳步一頓,回眸看著她:
“朕,還沒有跟你共度餘生過,還總會想,會不會到了朕老的那一天,你也不會喜歡我?”
“喜歡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長久的。”
昭然偏頭。
江若寒略微思忖了一下:“那我不喜歡你了。”
說著,他攥緊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黑夜之中,他的眼睛裏映著溫熱的燭光,語調平和:
“朕只想與你平安到死。”
她一怔,啞然失笑:“皇上可真不會說情話。”
“情話那種東西,比喜歡還要不得。”
江若寒抓著她的手,忽然攔腰將她抱起來。
她驚慌失措的表情落在他從容的眼中,他薄唇浮起一絲笑:
“朕素來喜歡錶達。”
什麼表達?
左昭然震驚的看了看左右:“這附近可有人呢。”
“有人怎樣?”
江若寒一本正經:“雪天路滑,朕抱著你走。”
“……”很明顯,是她想歪了。
走著走著,江若寒忽然很正式的喊她的名字:
“左昭然。”
“嗯?”
他掃她一眼,又淡淡的道:
“沒什麼。”
昭然疑惑,胃忽然有些不適,難受的她皺了皺眉頭。
她的身子已經跟從前不同。
從前,她硬的很,如今倒像是一座瓷像,一碰就碎了。
昭然仰頭望著江若寒,他目光堅定的抱著她一步一步的往鸞鳳殿裡去。
她情不自禁的攥緊了他的衣袖,心裏暗暗的想。
如果將來,能夠真的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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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殿裡,左靈溪跪坐在地上,失神的望著這奢靡的場景。
過了片刻,門開啟了,她抬眸,瞧見左昭然站在門口,手中捧著湯婆子,身上披著皇帝的墨色大氅,神色淡漠的看著她。
皇上沒有跟著她進來。
她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皇帝不來看她現在如此心狠手辣的模樣。
左靈溪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你很得意吧?”
昭然沒說話,一揮手,身後就被押進來兩個人。
左靈溪臉上猙獰的神色瞬間變幻:“娘!?”
侍衛們好不手軟的把他們推到地上,張氏踉蹌著爬起來,趕緊走到左靈溪的面前,攥住了她的手:
“你怎麼了靈溪?你受委屈了嗎?她怎麼你了嗎?”
說著,她憤恨的回頭看著左昭然:
“你這毒婦,竟然敢對當今的皇后娘娘如此不敬!信不信我回頭告訴皇上,讓皇上處置你!”
“好啊。”
昭然答應的很痛快,選了個位置坐下,輕撫過湯婆子上面鬆軟的兔毛:
“先處理了你的女兒再說吧。”
張氏聞言一愣,看了眼左尚書,左尚書也是茫然,憤憤的對左昭然道:
“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公主殿下,我們左家,應該沒有得罪你吧?”
“沒有嗎?”
左昭然抬眸,看著左尚書:“你確定嗎?爹?”
左尚書渾身一震,向後退了兩步。
昭然站起身,嘴角浮起一絲嘲弄的笑意:
“我知道你殺了我娘,還知道,我娘並非心甘情願生下我,如今,你倒是什麼都忘了,是年紀大了,過去做過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還是覺得,這天底下,沒有人能夠奈你何?”
左尚書瞳孔驟縮,趕忙道:
“你、你需要胡言!我什麼時候做過那種事情,你有證據嗎?”
“如果我想,我就會有。”
昭然平靜的看著他:“但今日,可並不是來算這門賬的,把你從前做過的那些,一起帶走了。”
說著,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左靈溪:
“你們的寶貴女兒,做了很了不起的事兒,先皇被下毒,罪魁禍首,就是她。”
左家夫妻聞言一怔,隨後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
“你說什麼呢?我們家女兒纔不會做出那種事兒!你有什麼證據嗎?你身為公主,竟然還要陷害自己的皇嫂,你怎麼如此歹毒的心腸?”
昭然微笑,揮了揮手,身側的屬下直接擺著三瓶藥,送到他們面前。
“念在皇后娘娘是皇上的枕邊人,皇上決定留你們家族一些臉面,賜自盡,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黃泉路上,也不會太寂寞。”
左尚書瞳孔驟縮,先是不相信,扭頭看著左靈溪。
在爹孃的雙重眼神詢問下,左靈溪忽然就哭了。
她抓住她的孃的手,“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被太后娘娘利用了。”
張氏聞言臉色灰白,左尚書連連後退兩步,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最疼愛的閨女,忽然走上前,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左靈溪猝不及防,整個人偏倒在地,哭的愈發激動:“爹!我對不起你!!”
“你何止是對不起我!我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將你培養成人,你看你都做了什麼!!”
左尚書聲嘶力竭,張氏也在一旁抱著孩子,還不敢相信要被賜死的事實:“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她復而看著左昭然:“是不是她下的狠手結果栽贓在你的頭上?”
左昭然冷笑,轉而看著左靈溪:
“告訴她們,究竟是誰,殺了先皇。”
左靈溪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戰戰兢兢的抬眸,看著昔日疼愛她的爹孃,悔悟隨著淚水一起掉落:
“是我。”
她輕輕啜泣:
“是我爲了陷害溫軟,買通了溫軟身邊的丫頭,讓她幫我下藥。”
夫妻倆一聽這話,險些氣的沒有背過氣去,張氏再也不能夠淡定:
“你糊塗啊!!你怎麼能夠做出那種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