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嬤嬤眉心一跳，臉色很不好看的看著她。

    左昭然慵懶勾唇：

    “加之，本公主再不識字，也是公主，打從見了面開始喬嬤嬤就沒有給本公主作揖，這是哪裏來的規矩，本公主竟然不明白。”

    她清楚的看見喬嬤嬤的表情有一瞬見的猙獰，望著她的眼神彷彿有火噴出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忍耐力纔將自己的氣壓下去，緩緩的屈膝下跪。

    看著眼前盛氣凌人的傢伙就跪在自己的面前，左昭然嘴角勾起，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只聽跪在地上的嬤嬤一字一頓的道：

    “奴婢有罪，沒有給公主行禮，還請公主恕罪。”

    她這句話所得有多麼的咬牙切齒，在左昭然這邊聽的就有多麼的暢快。

    這個喬嬤嬤，仗著自己是皇后身邊的人，在她面前為非作歹。

    她現在是不能夠撼動她分毫，可是，不代表她將來不能。

    嘴角一抹殘酷的笑意轉換為友善，左昭然趕緊給她攙扶起來：

    “嬤嬤這是作何，我不過就是說兩句，嬤嬤竟然還當真了？”

    許是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吧，喬嬤嬤的臉抽了抽，垂著眸不說話。

    從煙花之地練出來的一身好本領啊，左昭然慣會看眼色的，瞧著嬤嬤好像時要忍耐到了極限，她輕聲說：

    “嬤嬤，春杏的聲音我不喜歡，她到底，不如您有位份，不如……您教我念，您念一句，我跟一句，如何？”

    喬嬤嬤眼睛跟刀子似得，猛地抬頭看她一眼。

    左昭然受驚的後退了好幾步，心有餘悸的撫著心口：“嬤嬤這是什麼眼神，我說錯什麼了嗎？”

    “公主……沒錯。”

    喬嬤嬤咬了咬牙。

    左昭然笑靨如花，將春杏手中的書奪過來，遞給她：“拿著。”

    蒼老的手遲疑了一瞬，拿住了書。

    她紅唇輕啟：“跪下。”

    眼前的老太太臉色鐵青，屈膝下跪，攤開書，手都發抖了。

    “你的手怎麼在抖，這樣心不靜，如何誠心？”

    左昭然眨了眨眼睛，很是溫柔的提醒道：

    “不如你自己先念一念，靜了心再說？”

    房間裡沒有人笑了。

    他們都有些畏懼的看著左昭然。

    但凡是有一些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眼前的公主，可不是個善茬子。

    明面上她什麼也沒說，和和氣氣，可實際上做出來的事情全部都是一些傷人的事兒。

    喬嬤嬤可是皇后娘娘眼前的紅人，她都敢惹。

    左昭然還真的敢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要是真的忍耐，這個老傢伙敢在她的頭上拉屎。

    她什麼風雨沒經歷過？

    會怕一個半個身子爬進棺材的老太婆？

    “皇后娘娘駕到！！”

    一聲唱和，左昭然知道那個女人忍不住了。

    她轉過身，屈膝下跪，雙手奉於眉心：

    “兒臣參見皇后娘娘！”

    宮鈴顫動，皇后蓮步走來，臉色不悅。

    她早就已經在側殿將這裏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本來佔了上風的喬嬤嬤，轉眼就被這個丫頭給欺壓了下去。

    她沉著臉坐在主位，並不急於叫她起來。

    左昭然也不著急，就跪著，趁機閉目養神，多睡會。

    “喬嬤嬤。”

    皇后終於開口，犀利的目光看向喬嬤嬤：“你怎麼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