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說過了又怎麼樣,你又沒在聽
她看著他的背影:“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嗎江若寒?”
江若寒的腳步微頓,頭都沒回:
“是。”說罷,他大步離開。
她忽然覺得腿有些軟,跌坐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窗戶被關緊落鎖,一扇扇的落下去,咔嚓咔嚓的聲音好半晌才停。
片刻過後,秋實被人從門口丟了進來,踉蹌幾步,看到她坐在地上,緊張的撲上來:“公主!”
左昭然的手冰涼冰涼的,兀自呢喃:
“祝安死了,他死的時候,還在看著我,他眼睛也沒合上,他在看著我。”
秋實紅了眼,抱住了她,手搓著她的身子:
“好了公主,別想了,快別想了……”
左昭然覺得有些喘不上氣,紅著眼看著秋實:
“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問誰:“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死了?”
溫軟,父皇,祝安沒有一個人的死與她無關。
她有些氣喘,呼吸愈發急促,秋實一開始覺得她是悲傷過度,後來才發現不對勁:
“公主?公主?!”
沒有秋實抱著左昭然驟然失力,躺在了地上,額頭上全是汗,急促的喘息幾聲,就暈了過去。
秋實嚇壞了:“來人啊!!來人!!公主殿下暈過去了!!”
-
清和殿偏閣內,江若寒瞧著在看美人節目看得不亦樂乎的姜瀾。
他已經忘了自己是一個準備娶公主的太子,盯著一個個身段婀娜的舞姬,眼睛都忘了眨。
“他對你的看法如何?”江若寒收了目光,懶懶的看向跪在那裏的冷雪顏。
冷雪顏畢恭畢敬的道:“臣女已經用盡所能讓他對臣女感興趣,他看起來,好像是很開心。”
說著,她掏出了一枚金錠子:“他給了臣女這個。”
金錠子圓滾滾的趴在地上,江若寒眸光微閃,浮起一絲冷笑:
“姜國太子還真是如同傳言當中,廢柴一個。”
頓了頓,他道:
“你辛苦了,朕到時候,會安排沈清然進宮跟你見面。”
“不必了。”
冷雪顏輕聲道:
“雪顏已經答應了皇太后,會讓太子喜歡上臣女,而皇上需要臣女代替昭然和親,既然如此,臣女會照做的。”
江若寒餘光瞥向她,她眼裏無情無慾,不似從前那個一見到沈清然就兩眼發光的姑娘。
不過他對這個沒興趣:“若是成了,朕會給你最好的嫁妝。”
冷雪顏輕笑了一聲,像是自嘲一樣:
“謝皇上。”
"對了。"她抬眸,看著江若寒:“皇上會娶昭然嗎?”
江若寒聞言瞳孔驟縮,佈滿殺意的眼睛看向冷雪顏。
冷雪顏心裏一顫,連忙垂下頭:“皇上不要生氣,臣女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你憑什麼猜測朕會娶她?"江若寒沉聲:“暗自揣摩聖意,是要受罰的。”
“臣女沒有揣摩,只是皇上的喜歡,但凡是能夠注意到的,都能注意。”
冷雪顏道:
“皇上可能自己不清楚,只要昭然出現的地方,你的目光總是會看著她的。”
“她笑的時候,你的臉色就會柔和很多,她若是跟別的男子笑,你整張臉都是緊繃的,很可怕。”
冷雪顏頓了頓,又道:
“從前我覺得皇上這個哥哥當個古怪,後來突然反應過來,這古怪古怪在哪。”
她真心的勾起了嘴角:
“皇上後宮這麼多美貌的女子,你卻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只要昭然出現,你的目光,永遠都是鎖在她身上,像是一輩子也看不夠似得。”
江若寒沉默的盯著她,忽而冷笑一聲。
他對她的喜歡,幾乎都要路人皆知了。
而對方卻好像是不知道一樣,根本不在意。
“你先下去吧。”
江若寒道:“繼續伺候姜瀾。”
“是。”冷雪顏恭敬退下後,池黎就緊張的走到了江若寒的面前:
“皇上,公主殿下暈倒了。”
江若寒騰地一下站起來,二話沒說,抬腿就走。
左昭然躺在龍榻上,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秋實哭得紅腫的眼,身側又有太醫侍奉,他手中正捏著一根銀針,對著光線仔細瞧著。
“昭然!”
門外傳來一聲大喝,帝王慌慌張張的跨足進來,左昭然一聽這個聲音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抖了抖。
江若寒三步做兩步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想要行禮的太醫:“怎麼回事?”
“回稟皇上,微臣剛纔給公主把脈,發現脈象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微臣給公主做了試毒,您瞧。”
太醫將發黑的銀針遞給江若寒:
“這是中毒的徵兆,而且中毒不淺,但脈象上很正常,微臣猜測,公主殿下早就服用了這藥,甚至之前失去記憶,傷了腦子,可能也是這藥的原因。”
一說她身上有毒,江若寒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左昭然的臉上。
眼神裡也像是淬了毒一樣,目光犀利的朝著她看過去。
他可還記恨著這丫頭爲了先皇以身試毒的事兒呢:“儘快研究出來,把解藥調配了。”
“是。”太醫收拾收拾東西下去了。
昭然躺在床上,悄悄的瞟了他一眼,江若寒撩起衣襬坐在她身邊:“別裝死。”
如此不溫柔不耐煩的語氣,若是生人,乍聽下來這兩個人有仇呢。
昭然皺皺眉頭,直接從床上坐起來,與他對視:“你殺了我的手下。”
“那不算是手下。”
江若寒挺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的同她講:
“真正的奴才,應該向是池黎這樣,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用擔心你會被他背叛,而不是像你這種,身邊安放了一個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刺你一刀的人。”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左昭然堅定地說。
江若寒聞言,好看的眉頭皺起,盯著她半晌沒說話。
“你的意思是……”他眯起眸子:“你這輩子都不會戳到他要殺你的點?”
“當然。”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當初把他留在身邊我就已經肯定了。”
“哼。”
江若寒冷冷的抬了下嘴角,很諷刺的說:“那也晚了。”
昭然立刻瞪向他:“晚?我當時怎麼跟你說的?你根本就沒在聽。”
比起她的憤怒,江若寒的性子顯得淡定了許多:“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