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自來熟的太子
左昭然勾住他的脖子,順勢坐起來,聲色蠱惑的問:“還是說,你對你自己不自信?”
江若寒眉心一挑,被觸及到了軟肋。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半縱容半寵溺的將她放下去,整理了衣衫。
袖口上還有被左昭然扯皺的痕跡,他餘光掃了一眼,任由它不雅觀的擺在那裏,去了內閣。
昭然看他關上門,瞬間鬆了一口氣,扭頭道:“進來吧。”
姜瀾大步流星的垮了進來,帶著一身外頭的冷氣,看到左昭然衣著打扮還是那般,立刻不高興地皺起眉頭:
“你不還是穿著這身衣服嗎?”
“我這個人一件衣服喜歡備兩件。”她理直氣壯的回答:
“礙著你事兒了嗎,我還沒有問你,你回來幹嘛呢?”
“我——”
姜瀾聞言一哽,撩起衣袍坐在一邊:“我餓了。”
“……?”昭然朝他投去了疑惑目光。
眼前的少年身著上好的白色貂裘,色澤乾淨的如同初下的雪,毛色光澤細密,是上等的貂皮。
腳踩一雙皁靴,在如此乾燥冰冷的天氣裡,上面不過就覆了一層薄灰,連半點髒痕跡都沒有。
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說不定連走路都是要人抬著。
來找她吃飯?
“我這裏沒有山珍海味鮑魚龍蝦。”
她實誠的說:“我請不起你。”
姜瀾跟牙疼一樣倒吸一口冷氣,嫌棄的將左昭然上下打量:“在你眼裏,小爺我就這麼輕浮?”
她點頭:
“是啊,你就差牙不是金的了。”
姜瀾被她堵住,氣得努努嘴,哼了一聲:
“我的奴才說了,增進感情的第一步,就是吃飯!”
左昭然一本正經的反駁:“增進感情的第一步應該是先學會尊重別人。”
姜瀾像是炸了毛的貓:
“我怎麼不尊重你了,我剛纔不是在門口等了嗎!”
這孩子實在是太欠教育了,左昭然語重心腸的看著他:
“在我沒有留下來請你吃飯的時候,你竟然主動要求要我請你吃飯,而且還是這種態度,你覺得我是受虐狂嗎?”
“……我的確沒有跟你事先打了招呼我也是走到門口才想起來,況且你是地主,盡地主之宜請我吃飯也是應當的呀。”
姜瀾還在嘴硬:“再說了,你們這地方的酒樓那麼破,我住不習慣。”
左昭然翻了個白眼。
看吧看吧,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歸根結底就一樣。
酒樓裡面的設施,不如他東宮中的好。
那是當然的了,皇宮裏麵的東西又怎能跟百姓的比。
這嬌氣的小皇子不習慣,到哪兒,又都是習慣性的把自己捧得那麼高,在外頭也難免會被人忽視。
她嫌棄的道:
“你直接說你住不習慣,想住我這裏不就好了嗎?廢話那麼多,虧得我還以為你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說著她命令外面的奴才:“秋實,去給這位貴客和他的隨從,準備上好的房間,問一下這位客人想要吃什麼,讓廚房照做。”
姜瀾就在旁邊瞧著:“你正經起來的時候倒是還挺好的嘛。”
“……”左昭然嫌棄的瞟了他一眼:
“去吧,有什麼事情再跟我的丫頭說,再來向我稟報,我可以免費讓你住在這裏,但有一樣我需要你遵守。”
“什麼?”
她微微一笑,一字一頓的道:
“不許打擾我。”
姜瀾一哽,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左昭然率先走向內閣,重重的關上了門。
門外的姜瀾憤怒的道:“像是誰願意打擾你似的,我還要你別來打擾我呢!”
她無語的嘆了口氣,轉過身正準備跟江若寒說,卻發現房子內空無一人。
門窗都關好了,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左昭然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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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公主府的後門,池黎恭敬的迎到江若寒身前:
“皇上已經有人來報,說姜國太子殿下已經進入了皇城。”
江若寒的臉冷的似冰:“他現在已經住在公主府裡了。”
池黎一愣:“什麼?他住在公主府裡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在剛纔。”
江若寒回眸看向公主府,眼底陰沉,似有黑霧纏繞:
“看來朕需要會一會這個自來熟的太子了。”
天色微暗,一輛馬車緩緩駛向宮門。
清脆的馬蹄聲響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馬車內,姜瀾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確保自己的雪緞整潔無皺,蹬著一雙新的白靴,撩起車簾,望著離近的皇宮,餘光撇著奴才大發:
“爺兒現在怎麼樣?”
大發是他的貼身奴才,穿著不符合他那種猥瑣長相的乾淨勁狀,還有主子賞賜的銀線作邊,滿臉喜氣:
“爺最帥。”
姜瀾放心了,縱然從大發嘴裏就聽不到什麼不好的話,但他就是舒坦。
放下車簾,他裝作不經意的看向對面的左昭然。
文昌國國喪,左昭然身著白色長裙,裹著白色貂裘大氅,剛巧跟他穿的是同等的款式。
外人看來,定然能將他們兩個人當一家子。
姜瀾挑起眉梢,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左昭然的長相。
她的眉毛眉峰上挑,這種眉毛,讓他覺得此人有些刻薄。
唇也不見得有多麼的小,但唇形飽滿,紅潤的唇膏從裡面暈開,由深至淺,不鮮豔,卻舒服。
她不是他最喜歡的那種彎眉小嘴的長相,甚至有些刻薄,但勝在嫵媚,眼角眉梢之間,都有一種“我不想理你的”那種清冷感。
他眯了眯眼,怪不得有人說男子都是這般,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
想姜國那麼多可愛的姑娘或是溫柔的姑娘對他獻殷勤,都沒有向她這樣,看他都懶得看他一眼,但就因為這種冷漠感,很好看。
左昭然覺得姜瀾的目光就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冷眼掃過去,對方連忙收了目光,像是從來沒有從她的臉上盯著看過似得,觀察著馬車裏麵的陳設。
她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直到姜瀾有些不自在的垂下頭,清了清嗓子:
“你皇兄叫我們過去做什麼啊?”
當然是教你規矩。
昭然略有些惡作劇的看著他道:“皇兄是個注重禮節的人,你來了我們文昌國,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他說不定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