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不喜歡
她轉頭,對面的馬車上,坐在車上的男人,神色冷靜,陰沉的怒意從眼中透出來。
江若寒?
左昭然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咯噔一下,明明什麼事情都沒做,卻莫名心虛。
站在她身邊的江千霧忽然就來了興致,拉著她的胳膊往自己的身邊一帶。
與方纔厭惡的神態截然不同。
左昭然懵懵的扭頭,江千霧道:
“皇兄這麼巧,你也要出去嗎?”
在馬車上的江若寒顯然沒有興趣回答江千霧的問題,他神色不悅的撇了一眼左昭然,從馬車上下來,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孤有事情要去一趟青竹書院,讓她跟我走,跟你又不順路。”
左昭然被他那一眼看得腿軟,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她喜歡江若寒是真的,骨子裏卻有一種畏懼的感覺。
她立刻抽出自己的手,站到江若寒旁邊:
“三皇兄竟然不順路,那就不用了,剛好皇兄能領我一起去。”
江若寒聞言臉上的怒火消散了些許。
算她識相。
江千霧反而不高興了,在他眼裏左昭然這樣的舉動,完完全全就是瞧不起他。
況且如今左昭然失去了記憶,她身上還拿有皇帝的令牌,若是能夠將令牌騙出來,就不用他費那麼多心思了。
他一把抓住左昭然的手腕,不管她願意與否就把她自己的身邊:
“皇兄說這話倒是見外了,皇妹也是我的妹妹,就算是不順路送皇妹上學也是應該的。”
他衝着左昭然微微一笑:“你說對吧,皇妹?”
左昭然瞬間感覺到周圍涌起了可怕的低氣壓:
“但是太麻煩了。”
說著他又想抽回手,可是對方虎口收緊,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可怖:
“不麻煩。”
他像是生怕左昭然不相信似的,又重複了一遍:
“一點兒也不麻煩。”
左昭然:“……”
他的眼神有些可怕,但是隻要不答應他,他只要對她下手一樣。
這種眼神很不舒服,像是在威脅她。
她有意抽回自己的手,可對方的虎口收緊再收緊,全然不顧她的感受。
沒有人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暗自較勁,江千霧笑對太子江若寒:
“再說了,妹妹的身體出了問題之後好像一直沒有去看她,今天好不容易走了時間,想照顧照顧我家妹妹。皇兄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她安全送到的。”
說完不等江若寒說話,他直接將左昭然拉向馬車。
她很想掙脫開,可是對方的手勁太大,根本沒戲。
她扭頭求救的看了一眼江若寒。
江若寒神色可怖,正緊盯著她們:
“慢著。”
江千霧動作微盾,有些不耐煩的扭頭看了一眼:
“都已經說了,難道皇兄就是這麼不放心我嗎?”
江若寒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直接道:
“雖然我們都要去一個地方,不如一同。”
左昭然頓時鬆了口氣,偷偷的飄看向江千霧,發現後者臉色隱隱發青,沉吟片刻,意味深長的笑了:
“皇兄果然不放心我,連讓我跟妹妹單獨相處的機會都不給。”
說完他嫌棄的鬆開手,拿出帕子仔細擦了擦,一遍擦一遍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有幸的去做一下太子殿下的馬車。”
嘴角掛著諷刺的笑,他看著左昭然:
“還真是託妹妹的福,太子可疼你了。”
明明都是兄弟,在一起的氣氛卻如同仇人一般使人不適。
昭然坐在中間,餘光看看太子,撇撇三王爺。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江千霧率先打破這種使人尷尬的寂靜:“皇兄可找到傷害皇妹的幕後黑手了?”
三王爺江千霧笑呵呵的道:“皇兄已經抓到了他們招供了嗎?”
左昭然看向江若寒,後者神色不變,語氣很淡:
"幕後黑手還用說嗎?”抬眸,太子似笑非笑對三王爺說:
“自然是宮中的人,是有人故意安排他們矇混過關,甚至拖延了御花園那邊的巡邏守衛。"
江若寒勾起薄唇,笑意甚濃:“此人身份非同一般。”
三王爺聞言嘆息著點了點頭:
“那這麼說起來可真是好辦又難辦,這宮裏面有身份的人,再多也就那麼幾個,可正因為有身份所以纔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護著。”
說著,他眯了眯眼:“看來皇兄還真是要費一番功夫在能夠找到傷害皇妹的人了。”
江千霧心疼的對左昭然道:“可憐皇妹連腦子都被人給傷了。”
昭然瞬間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種惺惺作態的心疼讓她作嘔:
“沒事兒,反正我現在也是腦子不好使,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恨也恨不起來了。”
她笑笑:“皇兄不必著急。”
話音一落,她就感覺到從太子那邊傳過來的炙熱視線:“你不著急?”
她莫名覺得身子發毛,偏頭看向江若寒:“我……不著急啊。”
對方冷笑:
“你還有意識的時候抓著我讓我給你報仇,淚眼婆娑的生怕別人玷汙了你的清白,你費盡心思從他們手中逃脫,若是像你現在這樣懶散的樣子,早就已經被人家給抓去了。”
頓了頓,他陰沉的道:“忘了,倒也是輕鬆,還有心思畫眉塗唇,你是一點也不想要恢復正常了,是嗎?”
左昭然身子發涼,眉宇凝重,不再說話。
他們又怎知,她夜夜噩夢,夢到無數雙手拉扯著她的衣服,將她扯得一絲不掛,高牆示眾。
在夢裏,她從無助的哭嚎,變得一言不發,甚至還能面對自己的慘狀大笑後,縱身從高高的城牆上跳了下去。
江若寒看她本來輕鬆的神情轉而變得陰雲密佈,說出口的嘲諷,這會子就後悔了。
三王爺在一旁瞧著,太子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情緒,公主愁眉苦臉像是天塌了一般。
他清了清嗓子:
“何須這般愁眉苦臉,皇妹,忘了也好,活到這麼大,有太多不好的回憶了,就像是你遭遇襲擊之後,總會要做幾天噩夢的。”
他不走心的安慰道:“開心也是好事兒啊。”
昭然敷衍的點了點頭,瞟了眼江若寒,對方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似乎是很討厭她。
她索性閉嘴不言。
本以為失憶對自己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反而心裏認為想起來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