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誰也不能阻止她
她清楚的看見江若寒眼中劃過一抹訝異。
她沒有說謊。
她的確不識字,更不會寫字,所為上面左昭然的落款,是她當時被下人念過之後,下人代筆,她本人同意的。
她只認識左昭然三個字。
只認識自己的名字。
左家人困了她整整十八年,不讓她學字,練字,是怕她認識字之後挑撥是非。
後來就更不用學習了。
一個經常服侍皇室大臣的女人,是永遠不能識字的。
“皇兄~”
昭然細嫩的小手真誠的拍了拍太子殿下的手掌,二人四目相對,呼吸逼近,江若寒能夠看到她那雙嫵媚的勾人的眼睛裏,漸漸的滲出了一絲嘲弄的意味:
“妹妹不知道哥哥要做什麼,只是覺得哥哥有趣,假如哥哥想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制約妹妹的話,只怕要你失望了。”
江若寒心中一凜,眉眼間漸漸起了怒意。
這傢伙竟然在嘲諷自己。
江若寒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突然挑起了她的下巴。
眼前的女子猝不及防,臉上的笑容微僵,很討厭的看著他。
見她這種表情,江若寒的怒火隻眼中打了個旋兒,他微微彎起雙眼:
“那看來是哥哥誤會妹妹了,這封信,哥哥扔了就是。”
左昭然錯開自己的臉,向後退了幾步,警惕冷漠的盯著他,不接話。
江若寒卻也不惱,一雙鳳眸高深莫測的盯著她,又掏出自己手中的帕子仔細的擦著自己的手。
彷彿把她當做什麼汙穢之物。
一封信收走,江若寒與她擦肩而過,腳步忽然頓住:
“對了。”
左昭然不耐煩的擰起眉頭。
突然,她眼前的地面掉了一個東西,她定睛一看,金色的,像是髮簪上面的流蘇。
大腦空白一瞬,左昭然猛然響起,她去殺喜娘的時候,頭上戴的就是這個流蘇簪子。
她的渾身瞬間彷彿陷入寒冬之中。
然而身側江若寒陰惻惻的聲音已經響起:
“孤的手下,在死者的房間找到了這個,是混在死者衣物裡面的東西。”
江若寒說著,陰冷的瞟了她一眼:
“好好收著,可千萬,千萬,別再掉了。”
左昭然將地上的流蘇拾起來,手心裏全部都是冷汗。
攤開掌心,月光下泛着細微閃光的手,包裹著一條金色的流蘇。
她回首看去,江若寒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他知道自己是左昭然?
還是隻是認為自己是殺害喜娘的殺人真兇。
不管如何,他是唯一一個,有地位,有證據,且一句話就能將她給碾死的人。
她需要怎麼做,才能穩住這個傢伙?
或者,殺掉他?
左昭然走向鏡子前,將流蘇放到了簪子的旁邊,抬眸,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半明半暗的臉,恍惚前生在今夜瑟瑟發抖滿臉恐懼恥辱的自己,漸漸與這張臉重疊。
她輕柔的伸手撫摸銅鏡裡面自己的臉。
誰也不能夠阻止她往上爬。
哪怕,是江若寒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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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公主殿外,下人們正風風火火的掛著牌匾。
左昭然在杜嬤嬤的攙扶下走到門口,抬頭望著那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雖然不認得,但她知道,這字是好看的。
“是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