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這是我在左靈溪身上發現的
左靈溪渾身顫了顫,瞪大眼睛看著她,啞口無言。
她素來就是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傢伙,從前兩個人做姐妹,她能夠依靠著她孃的喜歡和爹爹的偏愛。
但是在這裏。
她纔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伸手將她推開,昭然掏出帕子仔細的擦了擦手,衝着她諷刺一笑:“走了。”
臨走之時,她還不忘了看一眼喬嬤嬤。
做賊心虛的喬嬤嬤低下了頭,又用餘光瞧著她。
眼中的殺意微微收斂了些許,她把帕子丟給侍女,大步離開。
秋實戰戰兢兢的跟在她身後:“公主,咱們這麼對太子妃……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昭然意味深長的道:“我那麼努力,可不是爲了被人家壓在腳下的。”
而是爲了踩別人在腳下。
左靈溪憤恨的看著昭然離去的背影,銀牙死死咬著下唇,疑惑的看向喬嬤嬤:
“喬嬤嬤,你剛纔為什麼幫她?”
喬嬤嬤臉色微變:“我沒有幫她,只是在幫您。”
胡說!
左靈溪皺眉,盯著喬嬤嬤的臉色。
喬嬤嬤有些受不住這種緊迫的目光,微微低下了頭。
這樣細微的動作讓她臉色微變。
這是什麼反應?
難道喬嬤嬤向着左昭然?
操練場上,左昭然練的大汗淋漓,乾淨的裏衣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溼,她手中握著精小的匕首,刀刀刺在對面假人的薄弱之處。
直到自己手臂已經累得揮不起來,她才長舒一口氣,勉強滿意自己今日的訓練。
戰擎負手站在她的身後:
“你明明可以擁有更好的選擇。”他伸手一指,兵器架子上什麼東西都有,什麼藏有暗器的扇子,一個個精緻無比。
“為什麼偏偏要用小刀。”
“經典永遠都是經典。”
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要是我的花裏胡哨的兵器沒了,我豈不是就成了一個廢人了?”
戰擎一琢磨倒也是:“過兩日我會把一些招式交給你,這兩天你都不用過來了。”
“為何?”
“這兩日我沒有時間來操練場,需要出去一趟。”
他不願意多說,昭然也就沒多問,背上包裹丟給秋實離開,戰擎又在後麵道:
“對了,打從你進來的時候外面就有一個人在等著你,等了你一個時辰了,你別忘了。”
她疑惑,跨出大門,沒看到馬車,倒是看到倚在牆邊的一個人,穿著太監服背對著大門。
等的人就是他?
她給了秋實一個眼神,秋實高聲道:
“哎!”
牆角下的身子猛地一顫,轉過了頭。
昭然驚詫:“冷雪顏?”
冷雪顏穿著不合身的太監服,畏畏縮縮的站在牆根底下,看到她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我終於等到你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面前,扭動著脖子:“我脖子都快成一根柱子了,你再不出來我都要難受死了。”
“你是怎麼出來的?”
昭然皺眉:“別告訴我你是打暈了一個小太監穿了人家的衣服。”
冷雪顏煞有其事的瞪著她:“那怎麼能說是打暈呢?那充其量是交流不到位。”
她苦悶的道:
“在皇宮裏我實在是憋不住,你不知道左靈溪有多煩人,我本來天天就只能憋著,她還天天去找皇后聊心裏話,獻殷勤,我就總能看到她那張虛偽的臉。”
“你現在覺得她虛偽?”
昭然挑眉:“你從前不是把她當做心中的寶貝?”
眼前的姑娘一哽,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嫌棄樣子,掏出了一個東西給她:
“在宮裏,我身邊都有人看著我,不好給你,這個東西是我在左靈溪的身上發現的。”
乾淨的手中握著的,是一個精緻的荷包。
她伸手接過,將荷包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是一枚發黑的項鍊。
金制,因為保養不當導致的發黑,吊墜上的是一隻小馬。
這不是左靈溪的東西,至少,在她們曾經還是“姐妹”的歲月裡,她清楚,左靈溪不會買這種型別的首飾。
“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晚上,她好像是受了什麼委屈,走的時候掉下來的。我覺得這種項鍊,左靈溪是不可能有的,尤其還是這種發黑了的金子。”
冷雪顏道:
“而且這東西竟然還把她貼身放好,所以一定有貓膩。不過宮裏麵也沒有辦法把東西給你,免得到時候查出來查到你我,所以我就想辦法逃出來透口氣,順便給你送過來。”
這東西,需要拿到千機閣去驗證一下。
昭然貼身收好:
“你既然給我送來了這麼好的東西,我得請你吃飯。”
“那是當然!”冷雪顏理直氣壯地看著她:“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等你整整一個時辰。”
“不過……”她又道:“今天,太子殿下要領著左靈溪回去省親了。”
昭然心裏一顫,無視她這句話,讓秋實把馬車弄過來,直接領冷雪顏去逛逛。
她需要去千機閣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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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閣內,女子手中提著那條發黑的項鍊:
“這條項鍊並不是這個國家的東西,她上面的烙印,很明顯是姜國的。”
說著她指著小馬上的細小烙印:
“這個圖騰是姜國皇室專供的金莊打造的。這個金莊不接私活,每一款東西,都是有圖鑑的,包括它的設計緣由,包括它的主人,什麼時候給的,首飾的意義用途,都是有記錄在內的。”
“找到姜國的金莊,就能找到當時的主人嗎?”
昭然看著她,女子搖了搖頭:“哪裏有那麼容易?皇家特供,非皇家人不得入內,不過,或許你將來可以。”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畢竟是聯姻公主,若是到時候嫁給了姜國的人,說不定還能夠查清楚這東西的由來,以及,你之前託我的,你孃的身份。”
她轉而翻到了一個本子,開啟來:
“有人曾經見過左尚書帶著一個長相貌美但是看起來不太靈光的女子隱居在村莊裡,就在這個附近,住沒多長時間,但是因為女子長得貌美,加上左尚書實在是太過猥瑣,所以老一輩的村民都記憶猶新。”
昭然呼吸微滯:“那她們可曾有人與她說過話?或者,她可有說過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