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倆人有姦情
“有些東西,嘗一口就夠了,這裏麵的東西都太過膩,我不喜甜食,況且,孤剛纔已經吃了最甜的東西了。”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皺眉問:
“你吃什麼了?”
江若寒沉默的看著她的嘴唇。
她心一顫,猛然想起剛纔的場景,略有些無語的抿了抿唇,低頭吃飯。
身側的男子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朝她靠過來,伸出手輕輕地擦了她的嘴邊的漬。
“吃相這麼難看,你還算是公主嗎?”
他眉眼沒有那些尖銳的嘲諷,甚至還有寵溺,是認認真真的問著她的。
她耳根子一紅:“我若是個正兒八經的公主,只怕就不會在這裏了。”
“那你若不是公主呢?”
她一愣,扭頭看著江若寒,他臉上已經沒有太多的笑意。
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昭然卻莫名的明白。
如果你不是公主,你會喜歡我嗎?
她收了目光,沒回答。
她是不是公主,她都喜歡他。
眼前的佳餚好像是也沒有了胃口,嘴裏殘留椰奶的味道此時此刻也變得黏膩,不如一口黃瓜來的爽口。
她站起身:
“我吃飽了。”
這一次,江若寒沒有再挽留。
左昭然出了門,秋實還站在門口興沖沖的看著她,這個蠢丫頭根本就不是一個會看臉色的。
這樣也好,也能夠讓她少些防備。
“走吧。”
秋實跟在她的身後,很是好奇的問:
“公主殿下,皇上賞賜的東西好吃嗎?是什麼味道的?”
天氣有些涼了,她攏了攏自己的披風,輕聲道:
“是很甜的味道。”
她垂眸,意味深長的說:
“很香甜,吃一口特別想吃第二口,可是當我吃完之後,卻又覺得膩,不如不吃。”
“……”秋實苦惱了:“那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啊。”
她沒再回答,恍惚響起也是這樣的午後,花樓還未開始營業,他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裡頭。
她當時鬆鬆垮垮的籠著鵝黃色的披風,未著粉黛,素日裏濃妝豔抹的臉此時此刻乾乾淨淨,連自己臉上的任何表情都能被對面的人看清。
“聽說公子成婚了。”
她笑盈盈的看著對面的男子,昨夜太子成婚,皇城中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像是過年。
他身騎駿馬,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成爲了諸多少女的春閨夢。
那麼俊美的男人,娶了她最恨的女人。
而此時此刻,新婚燕爾,太子殿下竟然出現在她的房內,她不得不說,還是有一點不道德的開心的。
尤其是當這個男人帶著濃重的黑眼圈出現在她的面前,氣質並不頹廢,但她看到了他眼裏濃重的疲憊。
“你很累嗎?”安靜的注視他半晌,昭然開口問。
江若寒抬眸對上她的眼睛,從前他不會說自己任何的是事情,如今卻莫名其妙的來一句:
“我成婚了。”
她心微滯,像是狐狸一樣眯了眯眼,特別淡定的問道:
“公子是想要撤掉對奴家的金嗎?”
青樓女子,被人包牌,被人退牌。
眼巴巴的等著恩客娶她,結果恩客好不容易來了,來一句我成婚了,要把我剩下的錢拿回去的事兒……
她見過的太多了。
雖然江若寒的這一筆錢夠她在皇城最繁華的地方買一所房子,但她依然笑盈盈的說:
“我這就去跟娘說,讓她把錢退給公子。”
“不用。”
他乾脆利落的兩個字讓昭然呼吸微滯,手緩緩攥緊,說不出來的憋悶情緒:“那公子是要退情的?”
她半真半假的笑了笑道:
“既然如此,奴家一定能夠閉緊嘴巴,公子從未來過,我也當做從未見過公子。”
“只是……”她略微有些不甘的看著他:
“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公子。”
江若寒抬眸。
左昭然微微擰眉:“如果我不是這個身份,公子會娶我嗎?”
她曾經卻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被丟在了這如同地獄般的地方,生死不如。
明明她也是左家的小姐,明明她也可以嫁給一個俊俏的少年,縱然不能夠嫁給一個上等的人,起碼她也想要嫁給一個正常人。
可憑什麼,憑什麼她姐姐能夠成為太子妃?
而她只能夠待在這種千萬人唾棄的地方,被人羞辱一生,將來等老了,也不過是隻能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對往事再也不會提起。
她有多恨啊。
有多怨啊。
這些恩怨被她隱藏在笑意之下,一雙眼睛彎似月牙,認真地看著他。
而眼前的男人卻抬眸對上她假笑的臉,毫不猶豫的說:
“你是不是這個身份,我都會娶你。”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昭然莫名的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神經病。
他的雙眼裏並未有半點輕蔑的神色,只認真地看著她:
“我會娶你。”
她愣了愣,笑了:
“公子,沒有人會讓你娶一個煙花柳巷的女人的,做妾也不行,頂多,做個暖房的丫頭。”
“等我到了可以掌控的時候,我就回來娶你。成婚的事情……"
他神情中閃過一絲陰鬱:“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
她微怔,怪不得那日在巡行當中,他身邊的人都樂開了花,只有他。
穿著最喜慶的喜服,卻是一張奔喪的臉。
原來他不願意娶她。
昭然垂眸,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她能說什麼呢,她充其量拆散別人的狐狸精,倒不如收著錢,安安靜靜的當一隻寵物。
但那句話,直到如今她都記得。
不管你是不是妓女,我都會娶你。
昭然回眸,午後並不刺眼的陽光下,清和殿不如平常那麼耀眼,可能是因為裡面坐著的人。
如果她不是公主的話,她會喜歡他嗎?
“呵。”
她突然笑出聲。
說什麼呢?她當妓女的時候都自不量力的喜歡上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今成為公主,又怎會不喜歡呢?
只是當初高貴與低賤的等級之分,變成了如今永遠不可逾越的溝壑。
帝王沉默的站在清和殿正殿的門口,看著身影落寞的左昭然。
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兄妹兩個人說話,用得著把自己身邊的人都遣走嗎?”
劉斯在身邊道:“說不定是想要說什麼體己話吧,不想讓下人們知道。”
兄妹兩個人能有什麼體己話?
要麼就是兩個人暗中密謀著什麼朝政的事情,要麼……
就是兩個人有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