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你是怎樣的無能為力
三皇子咬了咬牙,想爬起來卻沒有力氣,江若寒看他這樣,直接拎著他的衣領給他提起來:
“你去了婚房了是吧?”
眼前的男人瞳孔驟縮,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江若寒微笑著看著他吃癟的表情:
“你身上有一種很濃重的龍涎香,還有……脂粉香。”
太子殿下微微昂首,嫌惡的放開他的衣領,像是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髒東西一樣擦了擦手:
“她埋在你懷裏了是不是?你衣服上可還有胭脂印呢。”
三皇子臉色瞬間慘白,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發現上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又驚覺自己中了江若寒的套路。
可惜已經晚了。
江若寒諷刺的勾起嘴角,把手中的帕子丟在他的身上:
“噁心。”
說罷,他大步流星的離去,連頭也不回。
左昭然緊張的縮在屋子裏,透過縫隙看向外頭,看江千霧帶的手下手足無措的給他攙扶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
"三皇子,您怎麼樣?您還好嗎?"
不,他很不好。
左昭然幾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子在發抖,他直勾勾的盯著江若寒離去的方向:
“他有什麼?!”
他怒火上頭,像是瘋子一樣突然踹起了腳邊的雕像:
“他有的東西我也有!!憑什麼他是太子?!憑什麼他能那個德行看我!他配嗎?!!”
侍衛烏泱泱的跪了一地,噤若寒蟬。
江千霧氣的怒火中燒,身子大幅度的喘息著,轉過身面對這房子。
左昭然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才發現他看不到這邊,在燈籠微弱的光下,江千霧的臉被陰影遮擋的詭異至極,他似乎是在咬牙切齒,又像是獰笑:
“好你個江若寒,你有個什麼破東西,娘都死透了的傢伙,還敢跟我爭?”
江千霧長舒了一口氣,緩解了自己的情緒:
“不是兄妹情深嗎?那就死在一起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頭也沒回。
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裏。
左昭然心有餘悸的捂著心口走出去,還在琢磨著江千霧最後那一句話的最終含義,後頭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
她整個人跳起來,嚇得一扭頭,江若寒面無表情地站在她的身後,向她偏了偏頭:
“走了。”
昭然目瞪口呆,“你不是走了嗎?你怎麼——”
“如果連皇宮裏麵的構造都摸不透,就不配當帝王。”
江若寒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我從沒離開過。”
因為要防著江千霧會繼續搜查這件屋子。
“那你聽到他的話了嗎?”
她擰眉:“他可是要殺了你啊,最重要的是他因為你動了對我的殺機啊。”
換言之,殺你沒意見,憑什麼波及到我啊。
江若寒眯了眯眼,頓時露出的嫌棄的表情:
“你怕了?從頭壞到腳的昭然公主殿下?”
“我怕?”
昭然挑起眉梢諷刺地看著他:“沒到讓我死的時候,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怕。”
江若寒眯了眯眼,高深莫測的打量了她片刻:“很好,既然如此,那孤就不護著你了。”
左昭然臉色微變,手腕被他攥住,整個人強硬的帶在身前。
她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江若寒微微一笑,忽然將她攔腰抱起!
一道身影飛快地的在皇宮的房頂上來回跳躍,到御花園的一角,江若寒頓住腳步,直接將她放在了這裏。
左昭然警惕的環顧四周,仰頭看他:“你想幹什麼?”
只見對方詭譎的勾勾嘴角,忽然閃身離去,只留下一道勁風吹得她髮絲凌亂。
下一瞬,昭然的左側小路上就傳來了一聲大喝:“昭然公主在這裏!!”
她猛然回神,看本來在江若寒那邊吃了癟的侍衛們手提長劍氣勢洶洶的朝著她走過來,驚覺江若寒想要做什麼、
該死的,這傢伙是護了她一次又把她往火坑裏頭推啊!
昭然暗暗咬牙,警惕皺眉:“你們要做什麼?”
為首的侍衛冷著臉拱手,與在江若寒面前吃癟顫顫巍巍的樣子截然不同:
“奉三皇子之命,前來捉拿逃犯昭然公主,還請昭然公主跟我們走一趟!”
說完,左昭然的的雙手直接被粗魯的叩在自己身後,整個人的姿勢都被壓低,就這麼形態狼狽的壓到了三皇子江千霧的面前。
月色下,站在御花園中的江千霧手中拿著牛皮冰袋,背對著她們,正在輕柔的按壓自己臉上的紅腫。
左昭然被人往前一推,踉蹌幾步堪堪站穩,擰眉抬眸,身邊的侍衛面無表情的稟告:
“三皇子,罪犯已經帶到。”
她身前的三皇子動作一滯,微微昂起頭,聲音低沉的道:“罪犯?”
他側目,看到左昭然的臉,銳利的眼神陡然閃起殺意:“喲,這不是皇妹嗎?怎麼幾日不見,成了罪犯了。”
說著,他把手中拿著牛皮冰袋交到了身邊的僕人手中,看著她,宛如看著甕中之鱉。
“幾日不見三皇兄,三皇兄怎麼不如從前俊美了?”
左昭然衝着他笑,全當自己沒有看到他臉上的那種殺意,略帶**的說:“誰給你打成這樣了?咱們風流倜儻的三皇子,還能被人給欺負了?”
老三江千霧臉色一沉,表情有一瞬間的猙獰扭曲卻又恢復平靜,他走到左昭然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一向伶牙俐齒,怎麼沒有保護住你的那個丫頭?”
彷彿心裏頭被人紮了一刀,昭然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江千霧樂於看到左昭然這個反應,他眯了眯眼,極為諷刺的勾起薄唇:“聽說你在皇上面前哭著求,把一切好話都說盡了,皇上依然賜死了你的丫頭,你當時怎麼哭的你還記得嗎?”
他俯下身,靠近左昭然的耳畔:
“這天底下唯一一個對你真心的人,求求父皇,別殺她。”
“……”
怒火勾著肺腑而起,左昭然身子開始止不住的發抖,死死地咬住了牙根。
江千霧側目看向她,薄唇染著殘忍的笑意:
“其實你皇兄我還是對你有一點憐惜的,本來想讓你那個丫頭死的時候你不在場,卻沒有想到你有所防備,反而誤打誤撞,讓你看到了她是如何被人冤枉,而你又是怎樣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