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本來就屬於你
在一旁看戲的江若寒終於等到了左昭然分發給她的戲份,勾起薄唇:
“嗯。”
“那走吧。”
她親暱的挽過了他的胳膊,挑釁的回頭看了一眼左靈溪:
“左小姐自便吧,本公主不奉陪了。”
只見左靈溪的身子起了些許薄顫,鼻孔都靈動的放大了幾分,屈膝作揖:
“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公主。”
當左昭然跨出鸞鳳殿的一瞬,身邊的男人突然就將她衣袖中藏著銀針給取了出來。
上面的血汙讓太子好看的眉皺了皺,將她的手攤開,仔細的擦著上面的血漬,隨後,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左昭然猝不及防:“幹嘛?”
“別亂動。”
江若寒的下顎線緊繃着:
“你毒發了,走不動路。”
昭然聞言挑起眉梢,他這謊話說的,也不知道是在騙他自己還是騙誰呢,然而正當她神遊的時候,他又道:
“褲子上那麼多的窟窿。既然已經疼的走不好,就不要硬撐了,氣勢也拿捏的不足,一瘸一拐的還好意思刺激別人?”
左昭然冷哼一聲,錯開目光,忽而看到了角落站著一個人。
竟然是江暮琛。
他站在那裏,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這個方向。
昭然眸光微閃,錯開目光問江若寒:
“你怎麼會找皇上?”
“孤回來的路上聽見你被下毒,讓人先回宮探聽你的訊息,發現你不在宮中而是去了皇后宮裏,知道你一定不會遇到什麼好事兒,就直接跟父皇說我擔心你的安危,父皇想見你見不到,就一路循著過來了。”
“沒見到什麼人?”
“能見到什麼人?”江若寒疑惑的朝她看來。
昭然聞言篤定,看來江暮琛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救她,來這兒說不定是等著看她的是屍體的。
那她也就不必在意了。
-
遠處,江暮琛看著左昭然漸漸離去的背影。
他身邊的太監小聲道:
“四皇子,既然,她已經沒事兒了,咱們就走吧?”
江暮琛聞言,臉色微沉:“為什麼太子都不知道她出了事情,就能直接找來皇上幫她解圍?”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也奇怪,太子從來沒有對誰上過心,可偏生就對這個公主,總是替她解圍,還總是幫她忙。”
“哼。”
江暮琛冷哼一聲:“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虧的本皇子還想要幫她一把,她江昭然可真是看到一個大腿就想抱。皇上也是,太子也是,連我——”
他哽住了,更是駐足:
“本皇子絕對不能受她狐媚,這個女人,朝三暮四,看到誰有本事都想要攀一下!”
小太監連忙道:“是啊,本來您也不應該要去找皇上幫她解圍,太子比咱們先行了一步,撲了個空,您就應該回府上休息的,何必來這?”
江暮琛立刻炸了毛,甩袖離去:
“本皇子想去哪就去哪,用得著你說?”
主僕兩個人急匆匆的走了。
懷中抱著昭然的江暮琛忽然停下腳步,回首朝著江暮琛之前待過的地方看去。
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看來江暮琛是沒有請到父皇,又看見他已經把人救出來,生氣的走了。
江若寒眼中透著一抹嘲弄,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分明是得勝的笑意。
昭然皺眉:“怎麼不走了?”
頭頂的人看向她,光線昏暗,他的表情顯得很是高深:
“沒什麼,不過是兩聲鳥叫罷了。”
昭然眉心皺的更緊,也沒當回事兒,忽然,江若寒開口道:
“你剛纔問孤有沒有見到什麼人,你請了誰幫忙嗎?”
左昭然聽著他的詢問,心裏咯噔一聲,立刻否認:
“沒有,我只是吩咐了菲兒。”
頭頂的男人突然看向她,眼中的深意看得她心裏毛毛的。
良久的注視後,江若寒眸光深深的看著她道:
“除了孤,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昭然聞言一怔,見太子餘光睨著她,諷刺道:
“救你一次又一次,孤看你這輩子都還不清孤的人情了。”
他的眼神很是古怪,像是暗藏着些許病態的佔有與愛戀,明明嘴上說著很諷刺的話,卻好像是在暗示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他。
昭然一陣恍惚,彷彿自己又成了太子的金絲雀的日子,一個人住在高高的閣樓,歡聲笑語都是別人的,而她只能穿著這裏麵最華美的服裝,等著那個屬於天下的男人每日的探望。
回過神,她心中反感,從他的懷抱裡下來:
“我還清的。”
左昭然對上他幽深的眼睛:
“總有一天。”
眼前的男人臉上頓時浮現起冷意,昭然直接無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他,頭也沒回。
-
皇后被關禁閉了。
明面上皇帝是說宮中不安全讓皇后不能出門,實則就是關了禁閉。
沒有人打擾的昭然安安穩穩的排毒度日,一晃三日,她終於可以出門去繼續參加裙展的彩排了。
而溫軟也已經養好了身子,可以代替菲兒跟在她身邊。
左昭然看著這鏡子裡頭,淡妝素裹的自己,身上穿著清透的藍色長裙,與那雙充滿陰鬱的眼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厭煩的閉上了眼:
“要不是我無能,我也不至於總要裝成這副樣子。總是要裝可憐,賣慘,哭,想想就要吐。”
溫軟替她挽發的手一頓,她抬眸,眼中狠戾十足:
“不用跟女人比琴棋書畫,不用比誰更惹人憐愛,只需要外表端莊大風,內裡壞成什麼樣子也沒有人知道,更沒人敢侵犯,如同皇后一樣,成為女人中的王。”
溫軟微微笑:“自古以來,誰殺了王,誰就能取代王。”
昭然看向她,二人在銅鏡中四目相對,溫軟將一根玉簪簪在她的頭上:
“就看您想不想讓她死。”
昭然眸光明亮,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想殺王,那得先從裡頭開始處理才行。”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外頭菲兒突然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不好了公主!您的衣裙,您的衣裙——”
“吞吞吐吐做什麼?”昭然擰眉看去:“說!”
菲兒粗喘著氣,看著她,眼神閃過一絲惶恐,跪了下來:
“聽長慶公主身邊的宮女說,您裙展的衣裙現在已經轉給左靈溪,您失去裙展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