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懿轉過頭，哭得稀里嘩啦，說：“我沒有!我沒有耍人！不要冤枉我!”

    連升沉著臉，比起兒子哭鬧，他擔心反而是警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證據。

    但是，一個六歲孩子的話，誰會真的信？

    最好的辦法，大概就是順著他們的要求，讓他們儘管問嘉懿，可不能答應的太爽快。

    由夏捂住嘉懿眼睛，讓他轉回來，心裏暗歎，親愛的，你只說沒有耍人，但預設騙了人是吧？小嘴巴也是厲害。

    傅臨溪道：“是不是謊言，警方有判斷能力，還是說，連叔叔怕嘉懿會說漏什麼？”

    這一句試探，讓連升徹底變了臉色，他冷哼了一聲：“我會怕他說漏什麼？可笑，你們要問便問。”

    說完，他甩頭就走。一幅不欲多談的模樣。

    由夏拿出紙巾給嘉懿擦擦臉，拍拍他小腦袋說：“好了，別哭了。臉都花了。”

    嘉懿謹慎地回頭看了眼，見爸爸真走了，才收了眼淚，抓著由夏衣服說：“姐姐，還好你來了。不然……”

    “光我一個人沒用，還要謝謝這兩位叔叔。”由夏按著他肩膀轉向傅臨溪和刑警。

    “謝謝兩位叔叔！”嘉懿鼓著小臉，怯怯地說。

    刑警對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換個地方說話。

    他們帶著嘉懿上了傅臨溪車，車緩緩往外富豪區外開。

    三個坐後座，傅臨溪專注開車。

    嘉懿知道他們好奇他的書包，主動把書包拉鍊拉開，把裡面的東西給他們看。

    然後，他低下頭道歉：“對不起，嚇到姐姐的是我。叔叔，你要抓我嗎？”

    刑警拿起這塊白布打量，點點頭，這就能說明，為什麼連禾看到白影消失的快，之後，警方也找不到可疑點的原因。

    嘉懿對連家宅很熟悉，而且他很聰明，應該是事先看好了路線，事後把所有東西都放在自己房間裡，警方自然查不到。

    他問：“別擔心，叔叔不會因為這種事抓你。但是，你能不能告訴叔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嘉懿轉頭看了眼由夏，再望著正經的刑警說：“電視劇上，那些壞人害了人之後，看到鬼都會把所有事情說出來。老師說，這是做賊心虛。”

    由夏:“...”

    真不知道怎麼吐槽。

    教孩子不要做壞事的出發點自然是好的，但這個老師，應該沒說不能模仿吧？

    刑警也有些無語：“所以你就照做了？這些道具是哪來的？”

    “學校的戲劇社。”

    “你們學校還有戲劇社？”從農村窮學校出來的刑警哪聽說過這種。

    由夏咳咳兩聲：“大哥，貴族學校爲了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這種培養興趣的社團有很正常。”

    刑警發出感慨：“時代變化的很快。嘉懿，為什麼你會認為是連禾，也就是你姐姐害了你媽媽？”

    “因為，”嘉懿扁扁嘴，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她對媽媽很壞，還說你這種人死了纔好。而且，媽媽死了之後，她特別開心，天天出去玩。”

    稚嫩的言語是最直接直觀的。

    卻不能完全信。

    “你爸爸對你媽媽也是這種態度？”

    “爸爸根本不搭理媽媽。只是我在的時候，會應。”

    接著又問了嘉懿許多，寧沐平時在連家宅和連家人、傭人平日的情況。

    問了一個多小時纔算完，把嘉懿送回學校後，他們離開。

    “你預感的沒錯，”刑警臉色深沉地說，“連升發現了是自己兒子嚇女兒，還好我們及時趕到，不然……”

    由夏有些後怕，那時連升的神情陰冷讓人禁不住寒顫，她問道：“傅總，要是被連升真的看到了嘉懿書包裡的東西，他會對嘉懿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