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利指了指自己:“然後就是我了，酒和酒杯都是我拿的。所有人都看見了。但真的要下手，不應該這麼明顯的舉動，對吧。”

    “反過來想的話，”由夏擰眉道，“說不定正因為你做了很明顯的舉動，才讓大家以為你沒做啊。”

    戴利表情瞬間就不好看了。

    他不滿道:“小林，我好歹是你上司，你怎麼能不信我？我有那個動機嗎？完全聯絡不上好不好？”

    由夏好笑地擺擺手:“我就是反過來推理一下，你急什麼？”

    戴利:“...我這不是看你居然不站在我這邊!”

    “我就是開個玩笑，行行行，我錯了。”

    “這裏的都沒有充分的動機，對死者也沒有很深的聯絡，怨恨談不上，也沒有衝突，”林雨陷入沉思，“可是，如果不是我們，那是誰？”

    這一句話，使四個人同時沉默起來。

    這件事發生的太快，大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更遑論思考？

    都是第一次見有人死在面前，人都前一秒還鮮活著。

    大家都好奇兇手是誰。

    “重新整理一下，假設兇手不在我們之中...”由夏道。

    沒等她說完，戴利憤憤不平道:“你說什麼？你還是懷疑我？”

    誰也沒這麼說吧？

    由夏白眼一翻:“我沒有這個意思!在真相大白前，誰都有可能。比如我，對吧？”

    她說著指了指林雨和駕駛座的傅臨溪。

    林雨笑道:“最有可能，應該是我和戴利，以及提供酒喝酒杯服務員。”

    “對了，毒被下在哪裏還不知道吧？”由夏道。

    “警方那邊的結果還沒那麼快出來，”傅臨溪揉了揉眉心，“事情發展到現在，才兩個小時多而已。”

    林雨手指颳了刮下巴，說:“王琪和李俐吃得東西，除了酒水，就是桌上的點心。可以考慮到，毒一定是下在這兩樣東西上。”

    “我只碰過酒水和酒杯，”戴利歪著頭說，“可我就是拿過來放在桌上。”

    “林雨沒有碰過酒杯酒水和點心，”由夏在遠處觀察他們，所以大抵清楚，“除了你們，就是她們。”

    “還有服務員。”傅臨溪補充道，“但服務員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他們和她們沒有利益衝突，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

    “為什麼你能斷定服務員和她們是第一次見面？”戴利問道。

    紅燈亮了，傅臨溪停了車，他轉頭道:“首先，王琪和李俐會去那個俱樂部，是我安排的。接著，俱樂部老闆今天安排的服務員，都是老手，幾乎知根知底。”

    也是，引王琪李俐去俱樂部純屬偶然。

    由夏低頭看時間，快零點了。

    “只能等明天，看警方查出毒下在哪，現場還有沒有其他證據。一般來說，各種線索整理清楚，案件也就解決了。”

    戴利冤枉極了:“不是我呦!你看我多倒黴，難得想發揮一下自己在女性面前的水準，卻攤上這種事。”

    “的確，”由夏聳聳肩，“回去，我肯定會被安娜夫人罵，把她兒子捲入殺人案，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的。”

    戴利嘿嘿笑:“讓你懷疑我!”

    由夏:“...我都說了沒懷疑了!”

    傅臨溪把他們三個一一送回去，鄭重交代他們手機要保持能接通的狀態，因為警方隨時可能聯絡他們。

    戴利一甩手:“我知道了，這種事我比你清楚。爲了擺脫嫌疑，我巴不得他們來找我!”

    傅臨溪:“...”

    頭一回看到這種嫌疑人。

    林雨說:“比賽那邊我還得回去，傅總，律師有沒有交代讓警方別把這事透露給我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