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防曬霜準備要擦，蘇知倒完車又拿出一面鏡子遞給她:“可以固定的。”

    “謝謝。”

    由夏邊照鏡子邊擦防曬，她默默的想，蘇芝……大概是個非常體貼入微的人。

    給她披外套怕她冷，牽手是知道她手涼，送她去學校，防曬霜和鏡子......

    由夏忽然對蘇芝產生了好奇，不對，以前也好奇但從不深究，現在是感興趣的好奇。

    蘇知專心開車，沒問她學校在哪，因為他看過她的資料，也就是看過他纔對由夏的關注比其他人多。

    “為什麼一直看我？”狹窄的車內，蘇知餘光看得見她。

    被發現了由夏也不意外:“蘇主管好像只是來找我吃飯的，浪費你這個時間沒關係嗎？”

    她的意思其實是，蘇芝有多金主爸爸排著隊等他，既有吃又有錢。

    車開上了大道，一路暢通。

    蘇知一手放在方向盤，一手支著腦袋，很隨意的樣子。

    “和你培養感情，以後好從你嘴裏撬出我想知道的事。你覺得這個解釋怎樣？”

    “那我很不客氣的說，就算不和我培養感情，能說我還是會說。蘇主管是覺得上次那個給我舉薦的條件說過了，找不到其他誘惑我的條件？”

    由夏側頭看著他，觀察他的神情變化。

    蘇知笑了笑:“也有這個原因。小林，我可以告訴你，我想找我的親人，想知道他的下落和是否安全，但這與你爸有關係。”

    她怔了怔，這個因素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我對我爸一無所知。”

    “你媽卻不是。”

    “為什麼你不直接問我媽？”

    蘇知卻再也不說了。

    由夏忽然撇開臉望向窗外，咬唇內疚。即使蘇芝不說，她也聽到了，竊聽這種事並不光彩。

    到學校大門時已快下午兩點。

    蘇知把車停在路邊，問她:“你下午有課嗎？”

    “......呃，嗯，有一節社課，大概是幫助學生理解並適應社會的經驗課。”儘管她覺得對已經外出實習過的學生沒啥必要。

    蘇知靠在椅背上，目光幽幽望著前方，手指搭在方向盤，無意識地磨了磨。

    “我也去聽聽課吧，難得假期，想體驗一下校園生活。”

    “欸!”由夏剛解開安全帶就聽著一句。

    她用匪夷所思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各種吐槽無力，不知從何下手。

    蘇芝再漂亮，顯得再年輕也是二十八九的人了，這氣質怎麼也騙不了人.....

    他又濃妝豔抹，十足的熟女魅力。

    “不如...”由夏猶豫地說，“你把妝卸了？”

    說完又意識到他這妝一卸男性特徵出來的話……

    蘇知覺得這主意不錯，拿起包裡的卸妝液開始卸妝。

    “別別別，”由夏頭都大了，“蘇主管，雖然今天你穿得衣服男女都可以，但我不能把你帶在身邊啊！”

    蘇知轉頭看她，妝卸了一些，一部分濃一部分淡，詭異的畫風看著略滲人。

    “你怕什麼？”蘇知笑了聲，繼續對著鏡子卸妝，“怕被人誤以為是男朋友？”

    她能說是嗎？

    還是不那麼說吧，太自戀。

    “蘇主管今天有點奇怪。”

    “我就不能懷念一下校園生活？”

    “不是不能啦，”由夏只希望他能分一下場合，“去其他學校照樣能體驗啊。”

    “原來你討厭我？”蘇知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由夏語塞，馬上做出迴應:“沒有沒有，你誤會了。”

    蘇知卸妝卸得很快:“還是說你怕被傅總髮現？”

    啊......她都忘了這茬。

    “蘇主管難不成很喜歡找麻煩？”她表示出疑問。

    “何以見得？”

    這不明知故問？

    剛吃了人家一頓飯，由夏吃人嘴軟，偷偷拿出手機調靜音，給卸妝的蘇芝拍了個照，發給傅總。

    那啥，與其被人發現質問，還不如事先自首以示清白。

    蘇芝今天穿得是休閒寬鬆的黑衣黑褲，版型很中性，大概是爲了外出方便穿得。

    他一把扯下頭上的假髮，露出用髮夾夾住的清爽短髮。

    解開發夾，髮絲蓬鬆短翹，用梳子梳理，很快，一個五官清秀柔和的青年展示在眼前。

    儘管由夏看過他卸妝的樣子，但乍一看他妝前妝後像變了個人，驚覺滿臉恍惚，飄到了天外。

    蘇知側眸朝她勾唇一笑:“怎樣？像不像學生？”

    他好像把聲線放低了，不對，是恢復成原來的聲音。

    由夏呃了一下，點頭:“嗯。”

    還是個很帥，笑起來有親和力的大帥鍋，荷爾蒙滿滿，沉穩中帶著絲絲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