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倌兒臉色一變，“怎麼可能！？就聽兩首曲兒罷了，你標價多少薛大小姐就真的給不成！？她又不是傻子！？”

    “你說誰傻子？”忽地，另一邊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

    百花樓的老闆轉過頭去，一眼便看到了薛止的丫鬟。

    他連忙賠笑著上前道，“小玉姑娘怎麼下來了，可是薛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啊？”

    小玉斜眼看了百花樓的老闆一眼，又轉頭將冰冷的目光落在剛剛說話的小廝身上，“你剛剛在說誰是傻子？”

    她平日裏在薛止、在丞相府裡是性子軟了些，但在外人面前卻一點也不軟，她可是薛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京中一些小門小戶的嫡出千金見了她都得客客氣氣叫一句“小玉姑娘”，這個倌兒她根本不放在眼裏。

    “小玉姑娘……這，下面人不懂事，您別計較，免得誤了薛大小姐的事兒。”百花樓的老闆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那邊的幾個倌兒，又轉過頭對小玉陪著笑道。

    “去準備一點吃的，小姐要留在這裏用膳。”小玉抬起手拍了拍衣袖，目光冰冷地看著那個說話的倌兒，清清冷冷道。

    “是是是，不過不知薛大小姐有何忌口啊？”百花樓的老闆連忙點頭哈腰道。

    小玉的目光還落在那幾個倌兒身上，那幾個人原本動作隨性，吊兒郎當地靠在那邊，可這會兒，卻已經全都規規矩矩站了起來。

    “小姐喜歡吃甜，喜歡吃辣，不喜歡香蔥和香菜。”小玉看著他們緩緩勾了勾唇，語氣微冷道。

    “聽到沒有，還不快吩咐人去做！”百花樓的老闆一聽，連忙對著那個被小玉看的已經臉色煞白的倌兒道。

    “是，小人這就去吩咐。”那倌兒此時已經沒脾氣，飛速地點了點頭準備離開道。

    但他剛走還沒兩步，身後的女子便站在原地輕輕笑了。

    倌兒身子一僵，旁邊剛剛與他說話的那些倌兒們自然不敢替他說話，紛紛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小玉姑娘還有吩咐？”百花樓的老闆身子也微微僵了僵，他僵硬地彎下腰對小玉輕聲道。

    這邊的幾個倌兒長得雖不如江策，資質也不是出衆的，但他們已經在百花樓呆了多年，賠了不少客人，也知道如何去哄客人，算的上是百花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能把人保下來百花樓的老闆自然是想保下來的。

    小玉看著那男子僵硬的背影，微微一笑道，“話還沒問完呢，怎麼就要走了？”

    那男子面色慘白地轉過頭看向了小玉，嗓音顫抖著道，“小……小玉姑娘，小……小人沒有別的意思。”

    小玉歪頭看了他一眼，“你是結巴？”

    那男子頃刻之間便漲紅了臉，他沉了口氣道，“不是。”

    小玉也懶得在與他多說，她抬頭看了一眼樓上，語氣平淡道，“我家小姐既然願意花那個錢，那就是上面那位叫江策的公子真的值，什麼傻子不傻子的……這種話你也敢說，當真是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