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卉白皙的臉頰微微白了白，她原本就很怯懦，現在聽了大家的話以後變得更加怯懦了。

    女孩微微垂著眼睛，眼淚掛在睫毛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大家相互看了看，小聲說道：

    “別說了別說了，人家小姑娘都快哭了。”

    “不是，為什麼不能說啊，江策怎麼回事兒，畫兒畫的一般，因為她長得好看就把她介紹給劉老先生了嗎，不能這樣吧？”

    “哎呀，你別說了，萬一人家就是隨口一說呢，你別破壞江策和這小姑娘的關心。”

    “對啊，江策本來就有自閉症，你說你要是把人家女朋友氣走了人家能饒了你？”

    ……

    林卉站在人群之中，微微低著頭吸了吸鼻子，她柔軟的褐色捲髮柔順地垂在胸前，一邊用一隻淺粉色的珍珠髮卡卡在腦後，露出了瑩白小巧的耳垂。

    她輕輕咬著櫻桃一般的紅唇，捲翹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半晌才抬起頭說，“都是我不好，你們別說前輩。”

    這句話一出，幾乎直接坐實了她是江策女朋友的事實。

    站在她面前的記者握著話筒低低一笑，轉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編導，示意他快拍。

    江策的女朋友，這可是大新聞啊。

    她跑前跑後問了不少人這個林卉的訊息，就是爲了等今天啊。

    忽然，人群身後有傳來了一聲騷動。

    人們回頭望去，看見了一行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孩簇擁著一個老人緩緩走了進來。

    “劉老師來了！”

    “是劉老先生——”

    周圍的記者們一擁而上，攝像機和話筒紛紛挪了過去，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邊，記者們已經握著話筒開始問了起來：

    “劉老師您好啊，今天是您的愛徒江策時隔五年後在辦畫展，請問您現在心情怎麼樣呢？”

    “劉老師您知道您的愛徒江策和女朋友的事嗎？”

    “劉老先生，江策先生是不是真的向外界傳聞那樣將自己的女朋友介紹給了您呢？”

    “劉老先生還有在收徒弟的打算嗎？”

    ……

    問題源源不斷，周圍一群穿著白襯衫的男孩們聽到這些問題不由輕輕皺了皺眉。

    他們紛紛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前陣子的那個傳言。

    站在中央帶著金絲邊眼睛的老人等到周圍的聲音小了下來，才伸手抬了抬眼睛看著他們一一回答道：“其實小策提前和我說過，他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開畫展，我也有心理準備，但是五年時間對一個畫家來說還是很久的，因為誰也不知道人們到底會不會忘記他。”

    老人微微一頓，又低頭笑了笑後說，“對於今天的畫展，我很慶幸，很慶幸小策能重新找到靈感畫出自己滿意的作品。”

    “作為老師，我今天很高興，作為朋友，我更高興。”

    周圍“咔嚓咔嚓”的拍照聲不斷，鎂光燈一直對著老人，但他和他周圍的白襯衫男孩們卻一直都落落大方的，一點也不怯場。

    周圍圍觀的人不由感嘆，這纔是大家風範啊。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看剛剛那個怯怯諾諾的小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