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驀地瞪向被薛止捂著眼睛的江策，如果目光能殺人，那江策早就被他一刀一刀凌遲了。

    “大世子眼神這麼熱烈，一定是在感謝弟弟了。”薛止看著他的目光挑起眉梢，她定定看著他認真思考了一下才說，“我得獎勵你。”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江永再次往前撲了一下。

    ——你這毒婦！你不得好死！

    薛止認真嚴肅：“那你就多挑幾顆頭吧，不，不限於頭，想要全屍也行，我準了。”

    她說的大氣，彷彿這是什麼了不得的恩賜一般。

    江永已經不再往前撲了，他定定看著薛止，高大的身子劇烈晃了晃。

    瘋子。

    這女人完全就是個瘋子。

    周圍其他人雖然也怕的不行，但一看江永的樣子就頓時覺得大快人心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他是青州的大世子，青州首領的繼承人，是他們的仇人。

    看到仇人這幅樣子，他們心中哪還有不快的道理，簡直要痛快死了好嗎。

    他們雲州這段時間來受了這麼大的苦，心裏積壓了不少怨和恨，這一刻，他們心中的怨恨全都暢快淋漓地散了。

    這就是青州未來的首領啊。

    青州未來的首領現在就是他們的階下囚，他們想怎麼擺佈就怎麼擺佈。

    ……

    人頭是十一陪著一起去挑的，城門下屍體雖然很多，但龍城人忌憚那些逃跑了的人回去金城搬救兵回來，所以只是派人下去簡單看了看，算了算大概人數，並沒有放很多人出去收拾那些屍體。

    城樓下距離他們最近的地方，都是昨天排在最前面的，也是江永親兵最多的。

    他們挑選得很快，十一他們一共給江永挑了三顆頭和兩具屍體，全都是平常跟在江永身邊的親衛。

    江永重新回到牢房中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靈魂一樣，呆呆木木的，連嗚咽一聲也沒有了。

    “武神可真是……高明啊。”季林趕過來的時候，江永的牢房中已經擺上了屍首。

    那幾顆人頭無一不是睜著眼睛的。

    個個都是死不瞑目的。

    季林站在薛止身旁看著裡面的場景，全身汗毛在一瞬間豎了起來，脖子都涼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了這麼一句。

    “嗯。”薛止淡淡看了一眼牢房裏一動不動，彷彿受了很大打擊的江永，直接轉過身走了。

    季林連忙跟了上去，他跟在薛止身邊悄聲說，“武神這下可以鬆口氣了。”

    薛止搖了搖頭，“看好江永，他沒那麼簡單。”

    季林微微一怔，“您是說，他現在的樣子是裝的？”

    薛止點頭，“有可能。”

    十一說這位大世子在青州的時候十分受寵，不僅首領喜歡他，臣子們也非常喜歡他支援他，他在青州就是天之驕子。

    一個人能讓一個人喜歡不難，但能讓那麼多人都喜歡，屬實不是一件易事。

    “是，我知道了。”季林想了想，立刻正色道。

    “嗯。”薛止頓了一下才說，“把江勵接到他隔壁的牢房，每天抽幾鞭子，最好抽得他喊出聲來能讓江永聽到。”

    “……是。”季林嘴角抽搐了一下，低聲咕噥道，“他們不就是以前在青州對江小世子不要好麼，用得著這樣嗎……”

    這也太幼稚了，他還以為武神一向殺伐果斷，抓到他們後就會果斷殺了，哪知道她竟也像個小孩子似的。喜歡變著法兒折磨人給心上人出氣，真是奇了……